三天後,哈利敲響了斯內普的大門。獲准進入,再加上憂心忡忡著就算天塌了對方也不會真的歡迎他,他的緊張根本無法撫平。

 

哈利一踏進門,斯內普就搶走他的袋子,咻地轉身大步走進客廳。他打開書櫥就要走進去,這時哈利終於鎮定到能夠大聲喊出:「嘿!你要去哪裡?」

 

斯內普停下腳步,回頭一瞥。他又把鬍渣刮乾淨了,各方各面都是整齊潔淨的樣子,而且儘管一臉疲憊,還貌似厭食症患者,他依舊重獲大量難以言喻的力量,撩撥得哈利皮膚底下一陣刺癢。「跟我來,自己看,」他嗤笑著消失在陰影裡。哈利聽見他的足音輕輕地往下走去,不禁大罵一聲。

 

他步履維艱地走向樓梯口。「你們也好啊,」他揉揉疤痕,落腳在第一階上,然後連下三個台階,才意識到自己既沒覺得想吐也沒感到墜落的危險。而且台階是水泥的,而不是木頭的。困惑的他乒乒乓乓地追著斯內普下了樓。斯內普沿著牆點亮火把,火焰霎時一閃,照亮了低處。明白自己正要進入一個小型地窖,哈利縮著腦袋,走進一個天花板低矮的小房間。

 

忙碌的影子旋轉著劃過光禿禿的磚牆,古舊的地下煤窖早改成了魔藥實驗室。一張沈重的木桌靠著牆隨意擺放,上面架了幾塊代替材料櫃的層板,每一吋空間都塞滿了瓶瓶罐罐。哈利湊近了仔細觀察,注意到那些普普通通的舊啤酒瓶和果醬罐被拿來廢物利用了,以保存粉劑和酊劑、甲蟲翅和蠑螈眼、還有其他噁心巴啦的用來熬煮成千上百種魔藥的廢棄物。雕花木箱與銀盒,色彩繽紛的石頭、羽毛和珠子,全都一堆堆地摞著,塞進壁龕裡。桌子一端有塊開了溝槽的木頭,插著半打分別用以剁塊、切丁、削片的寬刃大刀和切割小刀。

 

第二張桌子是與第一張桌子成垂直擺放的矮桌,上面散放著斯內普買來的大釜、坩堝、燒瓶和蒸餾器,其中有些被隨意堆在一邊,迷失在時間裡,遺忘在多年積塵底下。

 

在這張桌子上,斯內普已經清出一塊地方,按照他的喜好擺好了材料。他把新大釜架在三腳架上,然後伸手邀請哈利。「波特,把你的屁股擱在這裡,我們需要做幾組實驗。也不知道要先失敗多少次才能釐清盧平的問題,此外,就我了解的,我們並不知道他還有多少時間。」

 

哈利避開斯內普召喚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你對烏頭瀉劑的預測是對的,可憐的雷姆斯每兩小時吐一次,吐了整整一天。他唯一能安穩喝下去的只有水。」

 

「可憐喔,可憐的狼人,」斯內普冷冷地說。「只是想想我有多衷心享受盧平與我做了難兄難弟,一整天都嘔吐個不停的消息吧。我想你有帶魔杖吧?」

 

好吧,哈利早有應對的策略了。他一直努力表現得負責可靠,還有,嗯,窮究他所知的避開陷阱,儘管這違反他的天性。只是斯內普才剛承認他好不容易能夠吃進肚子裡的食物,都被他費了一整天時間通通吐掉了,而且哈利滿腦子都在想雷姆斯有人照顧,斯內普卻是孤孤單單一個人。當然,這是出於他個人的選擇,但結果不變。他清清喉嚨。「呃,是啊。不過你不是跟人吹噓你很行,可以在不使用魔杖的情況下熬煮藥水嗎?我怎知你不是在嘗試藉由我的手謀求什麼呢?」

 

「你不可能蠢到那個地步,」斯內普叱道:「這裡唯一的一根魔杖是你的。」有那麼一瞬間,哈利很好奇斯內普是不是在向他求歡;那張蒼白臉孔上有抹光彩一閃而過,快得哈利辨識不出來。可能只是火光,但哈利的褲子突然得要料理一個逐漸鼓脹起來的東西。

 

「狼毒藥劑很難熬製,處理手法非常細膩,絕對不是不藉魔杖就能攻克的難題,」斯內普以他最傲慢的講課語氣繼續說:「你不會想要我用劣質成品打發你的寶貝盧平的吧?」

 

「嗯,是啊,我是說我不想,但是--」

 

「梅林,」斯內普咬著牙說:「波特,過來這裡,站在我前面,然後抽出你該死的魔杖,我們一起動手好了。噢純潔無垢、頭腦簡單的黑魔王擊潰者,要不要暫時擱置你的信任問題呢?」

 

哈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太擔心別的事情,明顯沒有被放倒的意願,尤其是斯內普來到他左右的時候。他悄悄走向桌子,眼睛盯著整整齊齊擺在大釜邊的各式材料。狗屎。他嚥口口水。他專屬的一對一魔藥教程。他不認為英文裡有詞彙足以表達他有多不想上這門課。他能感覺到斯內普正不耐煩地擠到他背後。討厭鬼,他繞來繞去地煩死人了。哈利不舒服地抽出了魔杖。

 

斯內普不發一語,傾身向前,將裹著黑色袖管的修長手臂端端正正地搭在哈利的手臂上,身體擦過哈利的軀體,動作輕得簡直難以察覺,任誰在任何情況底下都會相信這是一個意外。哈利小心翼翼地悄悄挪開了,希望斯內普會領會這個暗示,但那個殘忍無情的混蛋跟了過來,他的碰觸落在哈利的背部、哈利的屁股,輕輕的、含糊的、就在那裡,驅趕他往前挪動,直到桌緣撞到哈利的胯部。哎喲。哈利大口嚥下一聲嗚咽。他不知道是要說點什麼,還是等等看斯內普接下來要做什麼。

 

他等了。

 

斯內普的身體推攘他,擺弄他的位置,親密地壓著他,害他們的長袍什麼都掩飾不了。一條大腿在哈利腿間滑動,哈利覺得被包圍了、興奮刺激極了,而且真的真的尷尬到不行。斯內普簡直就掛在他的肩膀上,哈利唯一要做的就是轉過頭,然後就會擦過斯內普的頭髮。梅林,這會是場折磨。

 

之後,斯內普修長的手冰冰涼涼地圈起哈利的手輕輕握住,好似在害怕他恐慌地抽走魔杖。他的指尖滑過哈利的皮膚,劃過他咬過的指甲,最後碰觸到魔杖杖身,猶豫片刻後,帶著一股無可抵賴的性感的,攢緊了兩隻手與魔杖。就在斯內普調整他的抓握直至完善的同時,哈利站在那裡,有那麼一兩個心跳的時間,渾身肌肉因努力保持姿勢不動而緊張得陣陣抽痛。

 

斯內普的手顫了一下,隨即將他倆的手臂舉到半空中,直到魔杖筆直地指向天花板。他向來透著嘲弄味道的嗓音,在開口說話時稍微變了調:「終於,我又武裝齊全了[注]。」

[注] 原文是 At last, my arm is complete again. 不確定譯文是正確的,懇請指正。

哈利斜眼打量他。他的耳朵在發熱,彷彿斯內普的呼吸吐息含有增感劑(sensitizing agent)。哈利陷入重圍的那話兒,似乎與耳朵結成同盟,以一種近乎瘋狂的拍子猛然一跳,懇求斯內普也低下身來對它呼幾口氣。

 

然後斯內普把魔杖拉了過來,大力地將哈利壓在桌邊,咆哮道:「波特,這是什麼?願意解釋一下嗎?」

 

不,哈利真的不想。他認為答案相當明顯。隨即他意識到斯內普在說的是魔杖。「噢,呃,那個啊,是從牆壁飛出來的。奧黛爾拆除了格里莫廣場的一些安防結界,那時羅恩要回--這樣羅恩才能回家。我不喜歡動用我的魔杖的想法,因為我知道你會--呃,因為我不想要魔法部記錄我們在這裡做的事情。」

 

「也就是說這是一根未登記的魔杖?」

 

「所以呢?」哈利壓根兒沒費神去一查究竟。比起魔法部因他盜用魔杖判他罰款,他更擔心被奧利凡德扣押這根魔杖。

 

斯內普滿意地哼了一聲。「波特,你這令人難受的天真純蠢沒有終結之日麼?要是有時間,請容我傳授你微妙而不可或缺的撒謊之道。它可能某天能救你一命。」斯內普伸出另隻手繞過哈利,撫弄著這根歪扭龜裂的魔杖。身體兩側都被黑色棉布摀著,哈利全身都刺痛了起來。他有九成把握,那硬梆梆的按向他屁股的是勃起,儘管它可能真的只是某個斯內普塞在口袋隨身攜帶的玩意。

 

之後斯內普的下巴在哈利的腦袋上歇了一會兒,害哈利的心臟差點停止。這個王八蛋以為自己是在做什麼?「說到某天,」斯內普慢騰騰地說:「這根魔杖你就給我吧。」

 

哈利奮力從衣料堆中掙脫出來,進入舞動不休的殘忍火光中。冰寒徹骨的空氣刺痛了他臉頰。「你是在開玩笑吧?」

 

「不然你帶來做什麼呢?」斯內普垂下左臂,但依然鬆鬆地環在哈利的胃部。「放輕鬆,你這個白痴。你有注意到魔杖不是在今天給我這一點吧?我沒打算偷走它。不過即便是你,也不可能蠢到在一個絕望的囚犯面前揮舞一根未登記的魔杖。」他的大腿突然在哈利的腿間動了動,幾乎將他舉離地面。哈利的小兄弟蹭著了桌子,他不禁低聲咒了一句。

 

「你必定有個不可告人的動機,」斯內普沉聲含混地說著,又往上頂了頂。「即便你還不明白。」

 

之後斯內普緩和了動作,讓哈利可以氣喘吁吁地默默站好。幹,那檔子事一直在折磨他,他想要斯內普的腿再做一次。

 

「混蛋,」他說。

 

「你的風趣虐死我了,」斯內普衝著他的頭髮喃喃說道,隨即開始引導哈利的持杖手來回移動。「放鬆,波特,你不能指望我在你該死的緊成這樣時能成功熬製魔藥。」

 

「我恨你,」哈利重重地呼吸著。

 

斯內普自由的那隻手垂落到哈利身體前方,推他離開桌子,在他腿間上上下下輕輕擠壓。「不,你不恨,」他悄聲說道。哈利輕輕轉動捧在斯內普手裡的那兩顆抽痛個不停的小球。斯內普繼續抱著他,即便是在舉起落下魔杖,左左右右移動,指引它畫圈的時候。不管斯內普引導哈利的手臂做什麼,它都乖乖服從。他們的魔法相互交錯,哈利感覺有道微弱的刺激電流,飛速竄上他的手臂。

 

斯內普低聲哼唱:「很有趣。」然後一指。很突然的一個紅色小瓶子吹掉了它的軟木塞,旋轉著飛向天花板,速度快得讓人心驚膽戰地直落大釜邊緣,以一個完美的高拋物線陸陸續續吐了三滴。大釜在液體落到大釜底部的時候震動起來,隨著一聲輕嘶、一陣畢剝,液體逐漸融合,青煙繚繞在釜緣。

 

斯內普一邊除去液體一邊在哈利耳邊低聲威嚇:「我由衷希望這不是某種色情表演。作為演出,它有許多不足之處。」

 

「喔,閉嘴,」哈利一把抓住斯內普正在揉捏他褲襠的手。「先感謝瓶子沒爆炸吧。」

 

「對蠢貨的象徵來說足夠了,」斯內普低沉柔滑地說。「我會建議你加強自制能力。現在,我們複習一下如何?正如你無疑記得的,龍血構成狼毒藥劑的基底,除非你的大腦早在你不過是一組求生本能之前就停止了運作,而那完全有可能。」

 

哈利暴躁地踢了他的小腿。這舉動本身完全不利於生存,但他看不到該任憑斯內普侮辱自己的理由,更別說他還要站在這裡玩弄哈利的那話兒了。就那一腳而言,斯內普穿著長靴,所以他感覺到的絕對不比一個不經意的撞擊鮮明多少。

 

不過,這人是斯內普。「再做一次,」他陰惻惻地說,一邊用手指施加很猥褻的壓力,直到整個世界逐漸縮小成哈利腿間那坨鼓鼓囊囊痛苦顫動個不停的東西,「你就可以把這個地方重新命名為『大難不死的太監』。」

 

哈利絕對可以推開他的,但是--上帝,這感覺太棒了,更別何況他的幽靈似乎都被斯內普的手法弄得徹底混亂了。哈利拱起身體,發出呻吟,還差點在斯內普鬆開手指時一頭栽進大釜裡。

 

「至於燃燒成份,」斯內普拽著哈利讓他站直,這才繼續說道:「我們必須仔細秤重,以免超出規定劑量,這是當然的,除非目的是為了確保某人的寵物狼人纏綿病榻、慢慢咽氣。而我相信你來此的唯一理由是為了避免該種後果,沒錯吧?」

 

「隨你說吧,」哈利喘著氣擠出一句話,催促地壓進斯內普手裡。他很慶幸地下室的光線是如此黯淡,因為他認為他的的面紅耳赤可能已經有資格作為一種燃燒成份了。

 

「波特,」斯內普抵著他的喉嚨做出嘴型:「有沒有人說過你有多浪呢?」

 

「沒,」哈利輕笑出聲。「我通常不這樣的。那些幽靈,記得嗎?我敢打賭喬治會很意外,他都叫我『冷魚』。」

 

「韋斯萊?」斯內普著惱了,咬住哈利的耳垂扯了扯。

 

「媽的,」哈利嘶了一聲。這令他回過神,發現自己幾乎沒再靠自己的力氣站著了。他簡直已經融化在斯內普的懷裡,以一種逼迫斯內普承擔他大部分體重的角度依偎著他。此外,哈利現在有百分之九十九確定已經找到斯內普的大傢伙了,所以他竭盡全力把屁股坐到那上面,安適地把脖子靠在斯內普優美的肩線上,凝望嚴嚴實實蓋在頭頂上遍佈蛛網的天花板。他記不得此生可曾感受過如此幸福、如此溫暖。他甚至不介意這要歸功於斯內普。雖然也許他應該肩負起更主動積極的角色,在這不管是什麼的戲碼裡,這與熬製魔藥毫無關聯的互動中。然而他卻冒險讓斯內普主宰一切。

 

斯內普舌尖的碰觸微不可察,簡直只比呼吸與溼氣稍重一點,沿著他的耳根一路磨蹭到耳朵外緣。哈利不禁一陣顫抖。斯內普隔著顫抖摟住他,將那震顫併入體內。他胸膛的起伏溫柔地搖晃著哈利。

 

然後,毫無預警地,他推著哈利要他站直。「你這傻瓜,別再犯懶了,」他咆哮道,手牢牢握緊了魔杖。心神俱震、四肢發軟的哈利掙扎著清醒過來,斯內普將魔杖往旁邊一扯,拉著哈利就定位。「不練習一起運用我們的魔法的話,你還不如去跟盧平吻別算了。波特,活絡一下身體,我們要開始了。」

 

有點受傷的哈利努力集中注意力,但基本上這是斯內普的表演。他順應斯內普的狂熱,以特定方式行事,精確掌握每個動作的時機,依序撒下材料。斯內普到處移動哈利的手臂,指導哈利他想要他做什麼,用一種刁鑽的角度、嚴謹的手勢、精確的結構操控哈利的手腕,令哈利感覺自己像是腹語家手裡的玩偶,幾乎無所事事。哈利頗為驚訝斯內普在整個熬製魔藥的過程中,用上相當多藝術技巧,他的風格十足優雅。斯內普將哈利的整個身體當作他的魔杖來運用,把他的聰明才智導入一個極其不適用的工具裡。他們兩人都很努力在集中精神,全神貫注到令哈利覺得斯內普魔法的黑色污點都照進了他的骨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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