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嚥了嚥口水,他的怒火開始平息。

 

他垂下魔杖,彷彿一直在等他示意的安防結界開始鬆開,那具毫不反抗的身體於是落了下來。聽見那件套頭毛衣撕裂了一道,接著又再撕裂了一道,哈利深吸了一口氣。他在出汗。他揉揉額頭,逼自己保持鎮定。

 

細細碎碎的黑色毛料散落在地板上,遍佈在玻璃碎片和玫瑰花瓣間,斯內普努力擺出跪姿,撞出幾聲悶響,絲毫沒有他素來的優雅。他的頭髮和玫瑰刺絞在一起,在腦後橫七豎八地支楞著,隨即又一綹一綹地垂落下來,披散在縮起的雙肩上。

 

哈利一陣顫慄。對,就是這個,這就是他曾經希望看到的,不是嗎?西弗勒斯.斯內普屈膝下跪,腦袋低到鷹勾鼻隨時有被碎片扎上的危險,皮開肉綻的雙手撐在磨花了的地板木條上。他滿耳是斯內普的呼吸聲。他記得自己曾靜靜佇立,看這個混帳熟睡,讚嘆那每一道平穩如常的呼吸。

 

好吧,赫敏警告過他,還有盧平,為什麼他就是不聽呢?因為不管斯內普做過什麼,也不管他遭到什麼樣的報應,哈利才是那個魔力全開、教訓這個赤手空拳的男人的人。

 

這時斯內普抬起頭,透過被頭髮窄化了的視野慢慢看清楚了周遭,他硬梆梆、慘白白的表情也藉由那豁口顯露了出來。「我聽說,」他噓口氣,嗓音像燙焦的紙一樣粗礫沙啞,歪歪扭扭的光線隱隱閃爍,分割著他的臉。「我聽說過黑魔王把他的罪孽留給了你。難怪你那麼氣惱我讓你活下來,罪惡感刺激得你快瘋了吧,波特。」

 

「不准說話,」哈利說。怒火的餘燼在他心臟底下啪地爆開,他的五臟六腑都因這些細小醜陋的疤痕摸起來坑坑窪窪的。「難道你不懂得適可而止?」

 

「就算是被我自己的血嗆得說不出話來了,我依舊找得到方法告訴你我的看法。」

 

死鴨子嘴硬,當然,直到要起身了,斯內普這個貨真價實的討厭鬼才被迫閉上嘴,保留體力,尤其是打從他首次嘗試站起來,卻不得不一屁股坐回去,然後再試一次之後。哈利知道他最好別插手幫忙。他悄聲唸了一句,把斯內普臉上的血擦乾淨,又清掉他頭髮裡一塊塊黏糊糊的東西,不然,老實說,他真的看不下去。

 

站起來後,斯內普東搖西晃了一會兒,還像隻中了麻醉藥的鷹隼般昏昏然地怒瞪著他,顯然是在等哈利嘲弄自己。當該來的評論沒來,而且看似有充份理由確信他的膝蓋不會支撐不住時,他裹緊了身上的破布勉強保住顏面,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從玻璃和白色花瓣間走了出去。

 

「你不覺得殺了我就能擺脫你的幽靈這種設想太樂觀了嗎?」與他錯身而過時,他問道。

 

「我沒有要——我不——」哈利還在支支吾吾,斯內普已經搆到了床架。看見他單用指尖頂著床柱撐住自己,哈利立刻去到他身邊,命令道:「讓我看看你的手。」

 

斯內普臉上陡然竄得老高的怒火,差點沒把一個遜咖燒成灰燼。

 

「對不起,」哈利低聲說:「好啦,我是被鬼纏住了,這樣行嗎?你不懂那是什麼滋味。」

 

食死徒的化身一波波地從斯內普體內闖了出來。「你個放肆無禮的格蘭芬多小混球,趕緊拿走你的自哀自憐別擋我的路,不然以所有邪惡者之名,我現在就鑽心剜骨你。我沒心情遷就滿肚子牢騷的男孩。」

 

哈利撤身後退。「我沒有要傷害你。」

 

斯內普嘶嘶地用力呼出一口氣,然後繼續往前走。他的移動稍微散漫恣意了點,貓樣的平穩步伐帶他來到儲藏櫃邊。哈利聆聽玻璃瓶口的塞子被用力拔出時的輕啵聲,聽見玻璃撞擊時的清脆響動,注視斯內普將頭一仰,用火焰威士忌沖下他的憤怒。他看著斯內普的套頭毛衣,透過上面東一簇西一簇的碎布條和一道道直到腰際的撕裂口,他對這男人的背部究竟生得什麼模樣有了些許看法。

 

之後斯內普放下他的酒,轉身,倚著儲藏櫃抱住雙臂。「看在梅林的份上,波特,你怎麼還不走?」

 

「什麼?我不知道,」哈利招供道,好想大喊鬼魂、大火、羅恩。他明白他應該領會他的暗示走人了,卻害怕一旦幻影移行回到格里莫廣場,就免不了要引發的爭吵。「我不知道。」

 

「那就太糟糕了。」斯內普的微笑就跟冬日夜晚的戶外一樣冰冷。「可是知道的。」

 

他仍舊抱著雙臂,卻抬起血跡斑斑的手上的一根手指遞到唇邊,開始慢條斯理地來回輕撫,彷若沉思。深陷思考之中的他直勾勾地盯著哈利,盛怒與痛苦放大了他的瞳孔,那效果令人感覺很不安。哈利望著那隻蒼白、蒲柳般細瘦的手撫著斯內普的嘴,從這邊到那側地勾勒出輪廓,抹上了血跡,他開始感覺像是回到了那座樓梯,正在奮力抗住墜落的感受。剝去了滾滾翻騰如浪濤的長袍後,斯內普真是瘦。麻瓜衣著令他的身材更顯削瘦利落,用它們自己的方式,令他看起來很嚴峻,叫人望而生畏。

 

哈利知道,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應該離開了。立刻離開這裡。他和斯內普互相厭惡不說,也因那場大火與憎恨而感到筋疲力盡。

 

「我記得你要我脫掉我的套頭毛衣,」斯內普說,哈利的五臟六腑頓時一片騷動。「聲稱想再看一眼我的『項圈』,彷彿那東西是你精心套上去的。」

 

這不是一個問題,然而哈利胡亂地點了頭,急切但是沉默地渴望來點火焰威士忌。一段令人吃驚的記憶閃現,斯內普心臟的搏動透過柔軟的毛料傳入他的嘴,將他的感官淹沒在其中,或者更具體的說,是他的小弟弟。一波尷尬淋了他一身,但站在斯內普本人面前的時候,他拒絕檢視那可能意味著什麼,不願如此深刻的意識到他褲襠的情況。

 

然後折磨他的人說:「既然如此,你想提供什麼作為交換?違法遞送魔藥配料?保證供給我食物和飲料?」他深思地拱起一道眉毛。「實際上,米勒娃在確保我的味蕾不致死於寡淡上一直做得好極了,此外魔法部撥給我的維生預算,只夠一天兩頓香腸佐薯泥,偶爾加點麥芽酒。在此罪有應得、咎由自取的前提下,心腸慷慨大方的德拉科,為賄賂他的良知了提供各式各樣的紅酒,或是任何我選擇藉以澆愁的東西。」

 

哈利忍住反駁,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那慢悠悠的愛撫,劃過斯內普的下唇。

 

斯內普的手停住了,指縫間隱約可見一絲微笑。「顯然霍格沃茲裡沸沸揚揚,說分院帽考慮過把你分到斯萊特林學院的謠言,明晃晃的歪曲了事實。你沒法為保住自己的小命,與人多次磋商談判直到達成協議。」他放下了手,讓哈利猛地鬆了一口氣。「那麼我們只好看看了,不是嗎?」

 

看看啥?哈利很好奇。隨即斯內普抓住套頭毛衣的下擺,往上拉。一個愚蠢至極的想法刺穿哈利的大腦,救命,他要宰了我了!之後,思考變成他最不掛心的事情。

 

斯內普拉扯衣服脫到一半時開始躊躇了起來,他的動作因為需要去解開背後亂七八糟糾纏在一起的織物而放慢了,於是哈利得以瞪大眼睛瞧他白晰平坦的腹部。一份理解猛然擾亂他心湖:斯內普的衣服底下有身體。一直都有。現在我就要看到了。嗯嗯,那是他的肚子。沒有畸形。只是——老天,他好蒼白。這情況一點道理也沒有。我正在盯著斯內普的皮膚直看。

 

看在上帝的份上,別再看了!

 

可他卻沒有移開視線。

 

眨眼間,就在斯內普雙臂高舉脊柱微彎,把套頭毛衣拉過腦袋的時候,哈利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忍受這份衝擊:那讓斯內普的腹部凹陷下去的美妙動作,他彎曲呈馬蹄形的肋骨所投下的陰影,漆黑非常的體毛被拽出腰線時隱約流露的性感。在哈利驚訝得目瞪口呆的審視下,他的胸膛伸展到極致,骨頭上的瘦肉僅僅是薄薄的、不太有料的一層,皮膚上帶著一些疤痕和幾道方才留下的鞭痕與擦傷,還有珠串似的紅色刺瘡,兩側平坦胸脯上的乳粒彷彿鮮血的大姆指印,黑色體毛各環繞著兩個黑色中心亂糟糟地長著。這林林總總對哈利造成很大的影響,他好似走進了靜電咒的作用範圍中,身上的所有寒毛,不管是長在哪裡的,全都因靜電豎立起來,每一根寒毛刷過的每一處表面,比方說,他厚厚的冬季長袍,都將激烈的感官刺激透過他的神經末梢傳遞回來,差點沒電死他的小兄弟。這個原始粗鄙的部件感覺上已經比哈利之前所知大了五倍,也沉重了五倍;他的內褲變得非常緊,預示著將有災難降臨。

 

他的鼠蹊部猛地抽動,害他在心裡大聲哀嚎:幹!我不過看了斯內普的乳頭就要高潮了。

 

不然就是一蹦跳到房間對面,然後,呃——

 

吸吮它們。哈利有片刻以為他肚子裡可能少了幾匙燉菜。

 

之後,那顆惹人不快的腦袋從套頭毛衣的領口脫了出來,亂糟糟的頭髮軟趴趴地散落在斯內普瘦骨嶙峋的肩膀上。對哈利已然過載的感官來說,油亮的黑髮輕搔著赤裸的白皮膚的反差,挑起了令人難以忍受的慾火,他脫口尖叫了一聲。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瞪著他,一邊剝去腰際套頭毛衣的碎爛布料。碎布落在地板上,無人留意,而哈利忙著將他在第一波衝擊裡遺漏掉的東西分門別類整理好,像是斯內普兩條胳膊底下墨跡般的體毛,注意力都都集中在那臂彎處的肌肉上。其實哈利對腋窩或是乳頭的奧秘並不陌生,他早在霍格沃茲的男生淋浴間就見得多了。但他說不出何以這個眼神空洞、身體像賽狗一樣削瘦的醜陋男人,能突破他的層層壓抑、種種障壁以及糾纏他的冤魂的駭人冰冷,直接勾起他鼠蹊部的性趣。

 

這種事是經不起推敲的,所以,不管他站在這個房間裡有多久,他都不會去追根究底。反正思考的價值也是被過度高估了。

 

斯內普不耐煩地往後一靠,振動了亂七八糟捋在耳朵上、垂在肩膀後的縷縷髮絲。「波特,趁我把你扔出這棟房子前把你要幹的事情幹完。」

 

若再早上一秒鐘,哈利會懷疑自己是否還有能力走路,更甭提直線前進了,但現在,他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斯內普喉嚨處的黑色細工頸箍上,像是在迷心咒的操控下走上前,沈重的長袍在他周遭起伏如浪。他將魔杖移到左手,鼓足勇氣,站定在觸手可及斯內普裸露部位之處。

 

在霍格沃茲,這位魔藥教授從來就是從脖子到腳一層又一層的披披掛掛,看見斯內普的襯衫袖子這檔事都能引起一陣騷動。但哈利直到現在才開始意識到,裸體讓一切變得性感撩人。它讓燭光變得性感,讓斯內普繫著皮帶的黑長褲變得性感,讓快磨穿的扶手皮椅變成將得肉體之歡的坐具[注]。它將一切帶上了讓人麻癢刺痛的電荷,劈啪作響地揭示了種種可能[注]。

[注] 原文是It made candlelight erotic, Snape's belted black trousers erotic, the scuffed leather armchair off to one side a seat of impending pleasure.不確定是譯文正確的,懇請指正。

[注]原文是It lent a tingling charge to everything, a crackle of possibility.感謝Chency提供翻譯思路。

呼吸這個舉動立刻因此變得超乎哈利理解的粗野、猥褻與美麗,他逼迫自己不要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窄小腹部的起起伏伏,也不要去看那副微微鼓起、將斯內普的乳頭抬升到恰足以吸引眼球的胸脯,但饒是如此,他還是注意到那兩顆不再扁平的乳頭,已各自在兩片胸脯中間長成小小的、誘人的、硬硬的凸起,以極其精確的、非常斯內普式的風格。這意謂著儘管房間裡施了溫暖咒,斯內普若不是覺得寒冷,就是——哈利努力不要太大剌剌的設想這件事,不過他的整個身體都在嗡嗡作響,因為被挑起了慾望這個描述。西弗勒斯.斯內普被挑起了慾望,上身還寸縷不著,哈利用盡意志力拜託自己的手停止哆嗦,一邊探手過去——

 

他倒抽一口氣,因為斯內普毫無預警地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擰。

 

「你說過只看,不碰。」斯內普的嗓音向來是低沉的,但這會兒還額外多了點什麼,一種陰鬱的喉音,更近似於轟鳴,是某種比貓還大型的生物的聲音。他用的是左手,於是哈利忍不住要將目光滑下那削瘦強健的前臂,找尋黑魔標記。

 

「我只是想看看那是怎麼——」哈利找不到辭彙,頓了一下。「怎麼運作的。他們附加了什麼樣的魔法在上面,」他慢慢吐露實情。「又帶來什麼樣的感覺。」

 

「啊,好吧,既然如此,」斯內普說,語調依然是那樣奇特陰鬱,「讓我們只管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吧,」然後拉哈利往前一步。他蹙眉瞪視那些舊傷疤——烏姆里奇的惡意所留下的痕跡——構成的精細地圖一陣子,才將另隻手的指關節貼著哈利的頸子,滑到位於上方的頷部;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柔,令哈利的下顎顫抖了起來。

 

冰涼的手指繞著哈利的脖子展開成扇形,斯內普低沉輕柔的說:「這就是它帶來的感覺。」

 

他用力往下掐,用力。

 

哈利開始呼吸困難。斯內普握緊他的喉嚨,慢慢的勒他,指尖幾乎要在哈利的頸背合上了。

 

起初哈利以為這是一個考驗,他並不真的相信斯內普會嘗試掐死他。但就在幾秒鐘之內,他感覺到了缺氧對自己的打擊,眼窩周邊的皮膚愈來愈緊,眼睛暴突出來。斯內普正在捏碎他的氣管。黑色斑點閃現在哈利的視野裡,難以承受的壓力在他的腦袋裡愈壘愈高。恐慌中,他舉起了魔杖。

 

斯內普立刻鬆了手,儘管沒徹底放開對他的掌控。空氣造成的灼痛令哈利咳嗽不已,鮮血對頭骨的搥打害他有點暈眩,挫傷的韌帶不住脹痛,但不知怎的,他並未拒絕那隻冷酷強硬的手支撐他突突抽痛的腦袋的重量,而在斯內普的指尖捏住他下顎兩側,用一句模糊不清的咒文緩解了他喉嚨的疼痛後,怒髮衝冠這種事就更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了。他微微喘氣,只是等待。

 

絕對不要再愚蠢的做出這種要求,」斯內普低聲說,仍緊握著一隻手腕沒放手。哈利點點頭,被斯內普的手卡著的下顎困難地動了動。

 

兩人凝望彼此片刻後,哈利嗓音粗嘎的說:「輪到我了。」

 

他已差不多認為斯內普會拒絕他,但他喉嚨上的重量減輕了,斯內普還往後靠,倚著儲藏櫃穩住身體,引導哈利的手臂往前伸,允其落在他頸側。

 

刺青摸起來暖暖的,生氣勃勃地搏動著,甚至在斯內普縱容他,任他笨拙地撫摸那龍飛鳳舞的黑色字跡前,他就感受到了如尼符文的魔力。他們的呼吸吐息幾乎要噴上對方的臉。哈利描摹著那複雜的圖案,斯內普抿著嘴默默地端詳著他,並在一根膽大妄為的大姆指沿坡而下誤入斯內普的鎖骨間的凹陷處,一隻粗心大意的手指輕輕蹭著他的耳垂時,突然調開視線遠眺哈利的頭頂上方。最後,在哈利把魔杖塞進口袋,讓另一隻手加入玩樂的行列時,他閉上了雙眼。哈利得承認,這種反應顯示了不同尋常的信任,尤其這信任還是出自一名曾為食死徒之人,視一個最清白無辜的滑倒為對個人隱私的褻瀆。

 

不過掐死斯內普還以顏色這一項並不在節目表上。

 

那個項圈太迷人了。它非常模糊地嗡鳴著,輕輕搔撓著哈利的雙掌,而且正如他所期望的,那一對環繞著蒼白頸項的蛇形紋路稍微有點突起,可以藉由觸覺分辨出它的輪廓,摸起來根斯內普的皮膚一樣光滑。哈利以指尖跟隨那交錯連鎖的圖樣的形跡,一邊傾身向前,湊近那層煙味瀰漫的長髮底下夾帶些許溼氣的部位,呼吸。他從未體驗過這樣氤氳一片的情慾。不只是他的下體,還有他鼓鼓囊囊的雙球,他的雙手,嘴唇,他的整個身體,都疼痛地注意到他沒挨著的斯內普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他的長袍袖子垂落到斯內普光裸的胸前,兩隻袖子都在抽動。哈利不住吞嚥著喉頭,緊張兮兮地潤溼他的嘴唇,努力讓他的舌頭在它唯一想做的只有舔舐時忙得無暇他顧。斯內普胸前那兩點繃得緊緊的,看起來好像行將脹破的漿果,已經成熟到能在任何碰到它們的東西上留下紅色的污漬。老天爺,他想要它們在他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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