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雙眼瞇了起來,至於哈利,因未獲許保留自己的看法,暴怒地甩了個沉默咒阻礙對方的讀心術。他也咒罵斯內普的背叛行為,所掌握的非語言咒語、無杖把戲,他甚至詛咒自己的情欲,儘管他正處在慾火焚身中。手忙腳亂的施展大腦封閉術時,他的思緒靈機一動玩起詭計,在斯內普的入侵路徑上塞滿種種辱罵。

 

明白你有多喜歡這個了麼,你這個卑鄙、邪惡、虛偽、刻薄、惹人厭——嘿,這有點兒意思了——骨瘦如柴、脾氣暴躁、道德敗壞、雙手血腥、滿懷惡意——現在別打斷他——鷹勾鼻、冷血無情——

 

他引導自己曾對斯內普抱持的所有無禮想法進入大腦前方紛繁混雜的思緒中,卻沒法蓋掉將要想要需要操你的脈衝信號,該死的,沒法淹沒這瘋狂的渴求,沒法壓下覺察到自己還沒把斯內普的長褲剝下大腿好——

 

斯內普的下體重重頂在他的胯部,把他往後撞,力道大得他隱隱作痛,覆蓋著衣物的男性象徵在交纏的雙腿與礙事的可惡長袍間碾出了痕跡。哈利很自然地迸出一聲尖叫。幹,發出這種聲音也太蠢了吧。幹,不可能更激烈了吧。斯內普鬆開哈利的腦袋,拇指起起伏伏地滑下他身體兩側,強健的手指又是畫圈又是掐捏,彷彿在測試哈利扭個不停的屁股是否結實時似的,最後抓住了他的屁股。

 

「你這個豌豆大腦袋、衝動魯莽、未經人事的傻瓜,」斯內普在他耳邊低聲怒道:「著名的疑似幸運兒,現在是你在推動這件事。我深受誘惑,同意讓我們雙方的愚蠢更上層樓,刺穿你的身體毫不猶豫。沒有潤滑,沒有前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波特?我要用力操你到你的屁股裂成兩半。」哈利呻吟出聲,原本要對他的雙手牙齒發動突襲的,但斯內普緊緊握住他的上臂,把他推了下去。

 

然後,他嗤笑著審視哈利,猛然甩了一巴掌。他的手做成杯狀,減輕了掌摑的力道,卻依然發出一聲氣泡袋被打爆時的聲響。

 

在哈利的感覺裡,那像是他剛剛猛裡把他的臉頰砸在了門框上。眼鏡被打歪,痛處迅速彌漫整個下巴,他跌跌撞撞往後退,捧著疼痛不已的部位,站在那裡難以置信地瞪視著對方。

 

「還記得你在和誰打交道嗎,」斯內普啐道,哈利的怒火頓時進入白熱化的狀態。「立刻滾蛋,忍受你一個晚上已經很夠了。」

 

哈利迅速拿起魔杖,幾乎在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之前,一聲忿怒的嘶嘶聲就已脫口而出。

 

不,那是謊言;他巴望著這麼做已經一整晚了。

 

這狠毒透頂的衝動能釋放出來,是多麼令人愉悅。早在首次把嘴唇按在斯內普的喉嚨上時,群蛇組成的項鍊便微微顫動了起來,他對此相當確定。如今他站在房間的另一頭,沒和對方有所接觸,雖然對是否能成功毫無頭緒,但要是——

 

擠壓,」他以爬說語厲聲喊道:「開始行動吧,勒死這個白痴。」

 

斯內普身體一歪,腦袋彷彿有人猛扯狗鍊般突然彈了回來。他的雙眼起先是震驚不已,隨即狂怒地瞪著哈利,最後在那絞索收緊時鼓突了起來。他的一隻手舉起來在喉嚨又抓又撓,另一隻緊握在扶手椅以穩住身體,嘴唇痛苦的掀起露出歪扭的牙齒,好似要怒斥一聲「勞動服務」。

 

唯一發出的是刺耳的咯咯聲,紅暈好似掌印一般劃過了他整張臉。他的鼻翼泛白,驚惶地膨脹起來。

 

就在斯內普既不下跪也沒倒下,只奮力要呼吸的時候,哈利心底有東西凝結了。那是一種感覺,混合著掌控他人的權力與令人畏縮的恐懼,讓他只想把這樣的東西塞給隨便哪個人,如此他就可以下令動手,即便握在掌心的魔杖柄燙得燒手,依然冷眼旁觀。

 

旁觀斯內普在最後一次企圖反抗跪倒的壓力時雙腿失去了氣力,姿勢歪扭狼狽地翻過了扶手椅背。扶手椅在他體重的攻擊下傾覆了,前輪從地板豎了起來。小邊桌倒下了,盤子摔碎,木地板乒乒乓乓一陣亂響,書本在跌落時書頁啪啦啪啦一片振翅似拍動,最後碰的一聲撞在地上。斯內普雙手往外張開撐在結構堅實的扶手上,腳趾甲在地板上摸索來去,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在努力找回平衡。椅子嘩啦一聲直挺挺的垮了。

 

斯內普身體一晃,頭下腳上地彎折了,塞在那攤皮革中,頭髮一綹綹地緩緩爬離雙肩,在他發紫的臉頰上畫出一道道斑痕。

 

哈利想到那些兩兩交纏逐漸收縮愈絞愈牢的蛇,想像牠們的獠牙刺穿斯內普的喉嚨,那魔法構成的毒液在他的血液裡蔓延開來。

 

膽汁在他的胃裡咕嚕嚕冒著泡泡。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他已經得到了好嗎?而他想要的是愚蠢、錯誤的。

 

放開他,」他嘶嘶說道:「已經夠了,現在可以停手了。」

 

斯內普呼吸困難,發出咻咻的聲音,涎水一點一點的噴在皮面上。他的身體劇烈抖動撲騰,頓時來源不明的恐慌攪得哈利頭暈目眩起來,萬一那些蛇沒聽見或者拒絕服從命令怎麼辦——梅林,他都做了什麼啊?男人要掙扎多久才會被勒死?

 

「放開他!」他大喊,忘記要使用爬說語。

 

噢,謝天謝地,沒有造成誤解,斯內普第一次吸進空氣時,渾身痙攣到差點沒散架。他從胸部深處爆出一陣猛烈的咳嗽,可他在呼吸。噢,感謝上帝、梅林、上帝,謝謝你們。斯內普像個被哀傷摧毀的人一樣喘著氣,不過哈利沒有殺死他。他沒有臉色發紺、身體扭曲的倒在地板上。哈利沒有殺死他,還配合斯內普的每一次呼吸,用同樣的節奏深深吸氣。

 

他逼自己開口,用很緊繃的聲音說:「我不該——媽的,對不起,那是——」

 

他說不下去了。這種行徑沒有辯白的理由。

 

男人攤在壞掉的黑色扶手椅上,吸氣、吸氣、再吸氣。然後斯內普吃力的讓自己站了起來<猶如一名破水而出的泳者,一邊拂去臉上濕答答的頭髮。他僵硬的軀體從頭到腳都在輕輕打顫。他猛然回過頭,將哈利鎖在視野裡,黑洞洞的眸子裡一片山雨欲來。

 

哈利溫馴地等著。他已經把魔杖塞回去,好把兩隻口都空出來。他再度自覺自己像個學生了,一個犯下不可原諒的錯誤、沒得肖想任何迴旋餘地的學生。

 

不對,其實,他自覺像個才剛犯下故意殺人罪的人。

 

斯內普向來有本事讓自己顯得比實際上的身高還要高。在霍格沃茲,那種戲劇化的風儀曾幫助他將畏懼塞進許多學生的心裡。現在,這架勢是種倚杖。他瞪著哈利,某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感受隨之四處蔓延開來;那是一種走投無路的絕望感,正如他剛發現自己正和伏地魔的最後一塊靈魂碎片同居共處那會兒的感覺。確切的說,他看起來並不嚇人,甚至沒有生氣,只是死氣沉沉。

 

過了片刻,斯內普冒險鬆開撐著身體的手,手指繞著脖子一畫,從後面到前面,雙眼直視哈利的眼眸,不曾有須臾稍離。「他們把一個蛇項圈套在我脖子上?」他平常屬於低沉的嗓音,這會兒聽起來又乾又澀。哈利點點頭。斯內普努力透過他的鷹勾鼻,似有若無地冷嗤了一聲。「很漂亮喔。」哈利看著他的雙手,那雙手正在顫抖。突然間他靈光一閃:他並不是無堅不摧的。我可以真的摧毀他。

 

「對不起,」他設法把話說出口:「我不應該做出那種事情來的。」

 

「波特,我跟你說過什麼?」整個晚上,這種奇特、苦澀的幽默反覆出現又消失,其行影飄乎不定,彷彿一條蛇不住吐信,嗅聞空氣中的氣息。「巫師群體裡還是有幾個斯萊特林的,只要他們願意承認這個出身。」

 

「你不該甩我巴掌的。」

 

斯內普笑了,聲音低沉、在喉頭翻滾,聽起來令人不悅,很快便惡化成陣陣咳嗽。「孩子,我們遲早會把你變成一個食死徒。」他刮了刮凸出醒目的顴骨,扒拉了下頭髮,然後,幾乎沒碰觸到的又描摹了一次脖子上的如尼文。「你不知道是要上了我還是殺了我對嗎?那你最好是繼續維持這種狀態吧,我已受夠了羞辱,足以讓我顏面盡失好幾輩子,而且我的容忍度也差不多要到底了。」

 

哈利沉默著不發一語。他又能說什麼呢?他忍住囁咬魔杖杖尖的衝動,一邊設想要是他這會兒把杖尖戳進嘴裏,斯內普會怎麼看待這行徑。

 

斯內普猛然拉緊了晨袍的腰帶。「顯然允許你再次碰觸我的,」他惱怒的說出這個字眼:「項圈是魯莽之舉。就我所見到的,根本不值得在我們之間訂定一項協議,除非你下回像個失控的游走球魯莽的闖進這裡後,立刻提出一個更誘人的條件。不過我希望你,」殘酷的陰影劃過他的臉,「滾得遠遠的,直到羅納德.韋斯萊死去為止,不然你會為花在這裡的每一刻懊悔不已。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我強烈建議你不要再跨越我的安防結界。」

 

哈利打起了哆嗦。死去。這個字眼像一把劍慢慢貫穿他的心臟,當晚稍早時金妮說的那番話,似乎在這房間裡迴盪。

 

我們早該放手讓羅恩死了算了。

 

突然間他很高興自己方才差點掐死了斯內普。「我恨你,」他輕聲說。甚至在他耳裡,也覺得這語氣很悲慘可憐。

 

斯內普把他深紫色的晨袍翻領交錯著在胸口緊緊攏好,然後又咳了一聲。「經歷了過去二十年裡發生的林林總總,更別說還有之前那五分鐘裡的遭遇,為什麼你還會認為我應該在乎你恨我呢,這真是個謎,最好留給那些發現你那極端愚蠢、妄圖吃天鵝肉的小腦袋竟有零星一點引人注目之處的人來研究,而我可不是那類人。」他的嘴往上彎了幾不可見的一釐米。「再說,波特,若我把你的事情直接列為優先處理事項,那定是有哪邊出了問題。」

 

尷尬的哈利發現自己正盯著艾琳.普林斯的照片直瞧。她回眸瞪他,他卻因距離太晚,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不過他知道那不會是友善的表情。她站在一名個子跟孩童差不了多少的身影後,手握在他的肩膀上。

 

哈利目光一掃就別開了,因為在這一刻,他無法正視男孩時代的斯內普。西弗勒斯。這真的詭異到家了。曾幾何時,他們全都是孩子,詹姆斯和莉莉,西里斯,但只有斯內普和盧平僥倖存活下來,可以說說往日時光。哈利認為他自己這會兒也是個倖存者了。

 

片片雪花像結滿冰霜的白玫瑰花瓣輕輕吹過窗櫺,嘴唇已經麻木的哈利小小聲的說:「求你,求求你,我不想要羅恩死去。」

 

斯內普抬起雙手,按摩喉嚨,由於側著頭,只剩鼻子還看得見,其餘的都湮沒在頭髮中。「我也不想要阿不思死去,」糾結雜亂的黑色髮簾後蹦出了這句話,那恍若出自令人不安的夢裡的低語聲,哈利曾在樓下聽見過。

 

之後斯內普猛然放下雙手,懊惱地橫了哈利一眼,流轉的眼波彷彿迅速被掐滅的煙蒂。他掉頭轉向儲藏櫃,開始擺弄CD唱機。

 

擴音器逐漸揚起甜美純粹的歌聲,其音量隨著斯內普對旋鈕的調整迅速飆升。那聲音清晰澄靜,將透明的音浪毫無阻隔地傳送出去,那種無欲無求——哈利畏縮了下——淳樸純淨的渴求,以天使稱之也不為過。然而他心底奮力拼搏想要滿足的,是邪惡的念頭。

 

哈利幾乎要大喊斯內普關掉那該死的唱機。他煩躁不安,好想用手指堵住耳朵。

 

斯內普拾起差不多喝光了的酒杯,走到床邊,背對著哈利一屁股坐了下來。「現在,我說最後一次:讓我靜靜。我沒法告訴你我有多厭倦當個老師。」

 

詭異的氣氛蜿蜒蔓延,加上人聲與小提琴的弓弦,織成一個殷殷盼望的咒語纏繞在這個燃著燭光的房間。那是魔法,卻又不是。哈利看見斯內普臉上的忿忿怒容逐漸撫平。沐浴在讓人振奮精神的歌聲裡,他的疲態漸漸顯露,明晃晃的掛在顴骨上,就算有別的表情想取而代之也注定要飲恨當場。音樂挫敗斯內普之氣焰的方式還真是不同尋常啊。也或許其實不是挫敗,而該說是藉由與他在熬煮魔藥時流露的同樣獨特的熱情,凝練了他的注意力。

 

相形之下,哈利的鬼魂卻在他的皮膚上穿進穿出,逃避那令人不安的純粹。可他們逃離的,是讓斯內普的醜陋變得溫和文雅的東西。哈利覺得……很榮幸——這很怪異,不是嗎,所以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他在這裡親眼目睹的是某種私密的情境,一個男人以變美來保全自身的理智。

 

除了疲色外,還有某種神情,某種像是困擾不平的神情,浮現出來,很顯然是斯內普一部份的自我在抵禦音樂所可能造成的影響。

 

「我——」哈利趕在舌頭能用求求你讓我留下來這樣一句喪氣話出賣自己前制止了它。

 

斯內普緩緩轉過身來。「你這可笑的白痴,為什麼還待在這裡?為什麼還不直接幻影移行到韋斯萊的身邊,假裝他是,就像你宣稱的,你最好的朋友?就算賴在這的人是你,也是令人無法接受的行徑。離開,你沒有待在這裡的好理由。」

 

哈利猛搖頭。斯內普錯了。他很多理由,不只是因為斯內普是這麼久以來,當他幾乎忘了如何碰觸他人時唯一能夠碰觸的人。

 

「我不能——」這件事他一點也不該透露給斯內普知道,但是管他媽的,就讓這個混蛋利用這一點來對他做盡混蛋事吧。「我不能碰觸他,我是指羅恩,或者在這個問題上是指其他所有人。今天羅恩這樣對我,」哈利輕拍自己的嘴唇做示範,「我差點嚇得狂奔出房間。我那時好想大肆破壞什麼。」

 

斯內普挑起一道眉毛。

 

「不管我碰觸誰,」哈利低聲說:「那些鬼魂都會跟著摸上去。」

 

另一道眉毛揚起:一個罕有的表示,唯有最輕率不檢點而應獲得雙重不予置評的言行才能得到。

 

嗯,還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哈利堅持不懈繼續說道:「我能感覺到它們,我體內所有那些遭到殺害的人,都在伸手去搆我的朋友。我無時不覺得自己凍得半死,我的手裡——都是死去的生命。」

 

他垂下目光譴責地看著,彷彿在他手裡的幽魂這會兒是看得見的,但實際上他是在躲避斯內普盛怒之下的瞪視。「要是有誰試圖碰觸我,那些幽靈就會發飆,至於我——自從他們允許我離開聖芒戈醫院後,我再也不曾真心想要誰靠近我,一直要到你——」他沒抬起頭,只是朝床及其占用者的方向擺了擺手。

 

房間對面傳來一陣嘶嘶吸氣的聲音,隨後是句隱隱帶著挖苦意味的評論:「再說一次,眾神就要垂目而笑了。」

 

隔著劉海偷偷看過去,哈利撞見了斯內普的眸光,只得按捺住那份自尋死路的衝動,別走過去跨坐在他大腿上。倒不是想要對方的安慰,真的不是,他想要的是斯內普把他扔上床,固定在身下。

 

接著斯內普說:「梅林啊,波特,只有你能找到方法讓我自覺像個戀屍癖。」

 

哈利想了一下才搞懂那個辭彙的意思。然後,「不是!」他大叫。這一點很重要。「那也是我 !難道你不明白嗎,兩種情況是不同的。」他將雙手伸向前,十指張開。「現在我是溫暖的,當我,呃,」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臉紅了,「碰觸你時,我不再關心幽靈的任何事情。」年紀較長的男子只是盯著他,一部份是因為不相信,一部份是基於不願表示同情,其餘的則是由於瀕臨暴走的脾氣。

 

「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梅林,你不看一下嗎,他扭絞著雙手。之前他一直不理解其中意義,於是他現在在這裡,好像很痛苦似的又抓又擰。「為什麼我可以碰觸你,明明你是地球上我萬萬不會——」

 

哈利咬緊牙關。時候未到,最好別斷了自己的後路。

 

但太遲了。皺紋突然出現在斯內普臉上的每個角落,就這樣,他的臉變成一團行將肆虐的雷雨雲。他是個稱職到家的「老化對心理壓力之影響」的廣告男孩。

 

「波特,我說過我已經不是你的老師了。自己找答案去吧,我會建議你從最顯而易見的理由開始。」

 

「我沒想過要——」

 

「安靜,你這視而不見的孩子!」斯內普猛然舉起手,一副要砸酒杯的樣子。「你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滾出我的視線範圍!」

 

當哈利未能聽從時,他惡狠狠的咒罵,把沉重的酒杯摜在地板發出一聲悶響,隨後,令哈利極度震驚地把臉埋在了雙手中。

 

有片刻,他們兩人誰也沒動,歌聲繚繞在他們之間的寂靜裡,唱著他失去的摯愛,痛得人簡直無法呼吸。哈利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曾經因看見斯內普絕望而充滿勝利感的地方,如今難受得一抽一抽的。他心裡不是滋味——噢,什麼胡說八道——因為遭到拒絕?再誇張一點,他就要回聖芒戈去待著了。這人是斯內普,記得嗎?那個壞脾氣、冷血的討厭鬼,在其他人對這個世界、尤其是對波特的一事一物表示歡迎時,他卻一如既往的拒於千里之外。被斯內普拒絕是一個徵兆,顯示人生流轉如常,有些事亙古不變。

 

在斯內普裹著晨袍的背部底下,他拱起的肩胛骨,像折去了羽翼的殘肢。他隔著雙手說:「看在梅林的份上,波特,出去。」

 

道別的話就說到這裡了。感覺很空虛的哈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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