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土

 

2001731

 

西弗勒斯一驚而醒。有片刻,他以為自己回到了霍格沃茲,因為周遭的氛圍太平和寧靜,不可能是在他的屋子裡。月光從小窗照了進來,他認出這個儉樸的空間是他在樂土的房間。感覺很安適的他翻過身,要繼續睡他的覺,但某樣東西正在戳他,某樣在他的魔法裡的東西在戳他。他睜開雙眼,看見波特。他嚇了一跳,坐起來,一把抓向黑暗,但他的手什麼東西也沒碰到。當然什麼都不會碰到,他告訴自己。波特遠在天邊,這時候肯定是在讓某人活在煉獄裡。這個想法本該是令人寬慰的,西弗勒斯卻突然發現自己把牙齒咬得嘎吱響。數週以來頭一次,他想要喝杯酒。現在完全清醒了的他站起來,伸手去拿長袍。他看向門,旋即回頭環顧房間。這裡顯得太過狹小,太過壅塞,留不住一頭像他這樣的生物,可他讓自己平靜下來,坐回床上。一份麻瓜報紙就折好了放在床邊桌,他拿起來又讀了一遍,儘管他確實並不了解大部分的內容。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了日期:2001731。難怪波特會悄悄爬進他的腦海;今天是那男孩的生日。艾爾福德沒有訂閱預言家日報一事令他鬆了一口氣,因為那份報紙無疑會滿滿都是那個魔法世界寶貝兒的報導,再加上他那自鳴得意的小臉蛋。他嘗試閱讀一篇有關麻瓜經濟的文章,卻沒法集中注意力,最後把報紙甩在了牆上。情況不該還是像這樣,他忿忿不平地想著。他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事,他正從事慈善工作,他展開了新生活。然而,為什麼一切都瀰漫著這股失落感,充斥著這種炙人的怨恨?為什麼他的思緒似乎非常堅定地要把那些事情都跟波特聯繫在一塊?他應該是自由的,在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被粗暴地殺死的那天後,他終於從擔任波特的保鏢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任務中脫身了,可他卻在這裡,幾年過去,他才剛把自己跟那堆糟透了的破爛待在一起的生命拉拔出來,設法整頓成某種生活方式。房間又開始令他覺得太侷促了,梅林為證,他需要喝一杯。

 

西弗勒斯探向窗外,施展一套很複雜的咒語,召來藏在他的魔藥棚屋裡的威士忌,接著他躺在床上,讓思緒四處漫遊。緊抓在身邊的酒瓶差不多喝光了的時候,他饜足的停止編輯自己的思緒,以致於當一段有關波特的回憶出現,呈現他懶洋洋地躺在西弗勒斯屋子裡的長沙發上的畫面時,他沒有去驅散它。波特光裸的腳輕輕點在坐墊邊緣,他的手指輕輕叩著要研讀的書,不過西弗勒斯知道他沒集中精神。從房間對面座落著他的扶手椅的有利位置上,他看見波特一臉的心不在焉。如此純淨,他心想,當那張臉沒有表情時。如此平靜。他花了點時間才意識到波特回望了過來。他清清喉嚨。

「你應該要看書的。」

「是啊,」波特說道,把書闔上擺到一邊。「你也是。」

「確實,但要想聚精會神簡直是不可能,因為有你在一旁一直坐立不安,動來扭去。」

「這個嘛,要想全神貫注是相當困難的,因為有你每隔幾分鐘就看向我......」波特得意洋洋地對他笑道,然後這個回憶便淡去了。當外頭的天色漸漸明亮時,西弗勒斯悄悄滑進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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