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一股劇痛在體內形成,於腹股溝處變得更加鑽心入骨,而哈利沈迷其間的每一分每一秒。

 

臀部不斷推送,肺部起起伏伏,他氣喘吁吁地說:「噢,梅林。幹。要到了。斯內普,噢神他媽的——」

 

他抬起身體,像張開剪刀一樣掰開斯內普的雙腿,在第一次痙孿發生時深深進入他。透過焦距渙散、呆滯無神的雙眼,他看見斯內普探向身側,然後將他的手臂舉了起來。魔杖從他握著的這端往另一端逐漸變細。哈利好奇著那是要做什麼,一邊窮人力之所及的努力憋住不要射出來,一邊以同等的專注沉溺在高潮中。

 

斯內普的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Redde mihi sanguinibus,」一字一句,清晰至極,他卻幾乎沒注意到。被榨乾了所有精華的哈利,滿腦子的幸福滿足。

 

魔法像根鞭子咻地抽在他身上。哈利的高潮才剛攀升到最高點,卻發現自己又開始抽搐,甚至更加狂喜的猛烈射了出來。他的身體毫不留情地夯入斯內普,要是他還有一絲神智尚存,他會拼命加以阻止的。他會把這稱為強姦。

 

「Redde mihi peccatis tuas,」斯內普一邊喊道,一邊在哈利感覺像是方才熄滅大火的光球剛在體內引爆似地尖叫著搖動身體時,弓身上前接受新一波的戳刺。他呻吟著將自己埋入斯內普,為了抵達更深處又是抓又是撩的,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渴望留在他體內,佔有他與被佔有。

 

魔杖撞到牆,咣啷啷落在地板上。光線在哈利雙眼後方流淌,他感覺自己閃耀著燦爛奪目的光華,好似一個破窗玻璃的鋒利刃口,煥發著無情的輝光。魔法穿透他這個棱鏡,將這個世界變成散碎的色塊。

 

之後光暗下淡去,他筋疲力竭而快活的,癱倒下來蜷做一團。斯內普在哈利整副體重落在身上時哼了一聲,但倒沒出聲抗議。他們呼蚩呼蚩地躺著,身體因高潮的餘韻一顫一顫的,哈利有氣沒力的掙扎了一把,想弄清楚方才到底怎麼了。

 

「你做了什麼?」他對著斯內普濕漉漉的胃部嘟噥道。沒有回答。哈利趴在斯內普身上蹭了蹭,再也憋不住喉嚨裡滿足的小呼嚕與嘆息。這樣的寂靜很好。他也不是真的想打瞌睡,可他的幸福感就一直徘徊在來場愉快的昏迷這邊。最後他用哆哆嗦嗦的雙臂把自己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梅林,那是什麼咒語?」

 

斯內普沒有回答。他仰躺著,一條手臂曲起來,蓋在眼睛上。他似乎在跟他的手肘內側談心,哈利很懷疑他說不定根本沒聽見他的問題。

 

失重感縈繞不去,又不大控制得了自身的動作,他背對斯內普在對方腿間盤膝坐好,手撐在兩側保持平衡。他想讚揚頌斯內普的小腿,瘦稜稜的,體毛濃密,就在眼前,哈利伸手便可觸及。他嘲笑自己有這種感覺真是傻透了,彷彿他一不注意就會飄走一樣。

 

「波特,」斯內普低聲說。「拿開你的手。」當哈利困惑地停在那裡,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時,斯內普大聲咆哮了:「你聾了嗎?別碰我!」

 

「什麼?」哈利趕忙挪開手,最後落在了屁股上。「抱歉。」

 

「不必了,」斯內普嘟噥著,聽起來依然很生氣。「不是你的錯。」

 

莫名其妙的哈利四處找起衣服。也就是,斯內普並未從那個咒語裡得到樂趣。這真是可恥啊,因為哈利仍舊沉溺在美好的餘韻中,渾身洋溢著滿足之情。數月以來,他不曾感覺這樣的自由、快樂、希望無窮。事實上,他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要扛起這個世界了。

 

他踉踉蹌蹌的起身,抓著屁股赤條條地站好,厚顏無恥地樂呵著低頭凝望自己的身體,扭動下腳指頭,感覺無比輕鬆、振奮,性慾更得到了滿足,不禁開心地咧嘴傻笑起來。這具身體的大腿酸疼,乳頭扁平,還迷戀斯內普的所有方方面面,歷經那場大火幸得生還,所有污穢不潔都已燒盡,他又感覺得到自己了。

 

他又是自己了。

 

一等意識到這件事情,彷彿捱了一記重拳般,哈利的整個人都被挖空了一塊。他哭了出來,試圖抓住什麼,但卻一無所獲。

 

「你做了什麼?」他拒絕相信,聲音高亢尖銳。「剛才你——你做了什麼——噢,我的天,斯內普,回答我。」

 

有片刻斯內普是拒絕回答的,接著他吃力地把手臂從臉上挪開了,隨著咚的一聲悶響落在木地板上。

 

哈利驚慌地召來了眼鏡。他俯下身時,斯內普把臉轉到另一邊,彷彿單只是哈利本身的存在,就令他不痛快。

 

陰沉沉的日光照得他的黑髮光滑發亮。「我不會一字一句複誦那咒語。波特,只有你發誓絕對不會親身實踐,我才會翻譯咒語的意義。」

 

斑駁的光線穿透玻璃窗,輕觸斯內普的眼角。那裡是溼潤的。哈利彎著腰,因為只能將斯內普的面容牢牢記在心中,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死於自我約束。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親吻那處潮濕,但在這個時刻,他尊重斯內普的願望,忍著不去碰觸他。「我發誓。」

 

「我想你已經知道要點了,但我們當然可以畫蛇添足一回,畢竟它的意含相當簡單明瞭。『將你手上的鮮血交還給我』。」斯內普溫柔深情地說出這句話,好似那是他背誦過的詩句。「當然,另一句也不能遺漏了,『將你的罪孽交還給我』。」

 

「你拿走了我的鬼魂。」哈利的聲音被一聲嗚咽給噎住了。他一把拽掉眼鏡,用手掌跟輪流按了按兩隻眼睛。他從來沒意識到有時單只是說話就要費上那麼多力氣。「你把那些鬼魂召喚到你身上去了。噢我的好上帝啊。」

 

他退開了,在亂糟糟的床上坐了下來。他全身心地主張自己應該跪在斯內普面前,將他緊緊擁抱,印證他的犧牲。反正就是想辦法證明它就是了。但哈利熟知讓斯內普的血液在這一刻凍僵的可怕感受,了解眼下對他來說碰觸是多麼駭人的事情。他太清楚了,也親身經歷過了。他用雙手遮住臉,手指頭搭在前額的疤痕上連成一線。

 

沉默越來越凝重到不堪忍受,他抬起頭,「我不可能找到方法表達對你的感謝。這比什麼都要來的貴重,簡直是——上帝。斯內普,為什麼你要——」

 

他雙眼迷濛地看向碎裂的窗戶。他以前晚上就是望著這扇窗,等候斯內普的身影出現。

 

斯內普坐起來,彎身摸索自己的衣物。「不用感動得痛哭流涕,波特,你又不是唯一一個。」

 

「你說什麼?」哈利旁觀他好不容易穿妥了褲子。「一個什麼?」

 

「唯一一個飽受黑魔王的罪孽糾纏的人。」

 

哈利一下子站了起來。「你是說——」

 

「我是說,你父母之死從來不是你的罪過,」斯內普沉聲怒道,一邊慢慢將牛仔褲的褲管拉上兩條腿。他避開哈利的視線,起身從地板站起來,拉上拉鍊。 「而是我。」

 

哈利的心臟漏跳了一拍。「伏地魔對你下惡咒了?但他是怎麼——噢,幹。他媽的幹。」

 

「粗鄙的說法,但很準確,」斯內普教小孩似的諷刺道。「涉及轉移罪孽的詛咒,必須在誕生、死亡、或是,」他低下頭,猛然把靴子拉過腳面,「在交媾之際施法。也就是說,要趁目標靈魂最脆弱的時候。」避開大受打擊的哈利的瞪視,斯內普踱著步子去到儲物櫃那邊,拿起曾經鑲有母親照片的相框。「黑魔王偏愛以其做為去除身上多餘糟粕的手段。作為一個妄自尊大的兇殘惡棍,要想成功,一個有組織有條理的心智是不可或缺的,同時也藉此將我們牽扯進他的罪行中,好似我們還沒牽扯其中一樣。你可以想像一下他有多喜歡施展這個咒語。」

 

「梅林,」哈利說:「你是說他上過你。你怎能——我的意思是,為什麼——」

 

斯內普碰地一聲放下相框,伸出手。「魔杖飛來!」魔杖飛向他,他颼地轉身面向哈利。「是啊,我還真敢同意呢,畢竟黑魔王是如此英勇的抱著我躺下,然後強姦我了[注]!我到底在想什麼?」那如鬼似魅的寒意必定強化了斯內普的冷言冷語裡某種陰沉駭人的特質;哈利從沒見過他顯得如此蒼老。「波特,腦袋是個好東西,去買個吧[注]。我受夠你的蠢話了。給我一個理由好不對你的屁股下惡咒,讓你直接滾回倫敦去。」

[注]原文是 Yes, how dare I consent, given how gallantly the Dark Lord held me down and raped me!我不大抓得準這種諷刺的語氣,歡迎提出建議。

[注]原文是Buy a fucking clue, Potter.其中by a clue用於反譏發表了無腦言論的人。

哈利硬著頭皮快步上前。當斯內普魔杖一晃舉起來好像就要施咒時,他嚇得趕忙停止動作。「對不起,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這種事說出來太痛苦了,但我——」

 

他頓了頓,一陣微風穿過破窗,吹亂他的髮。全身不著片縷的哈利哆嗦了一下。他感覺乾淨、赤裸、生嫩得不得了,彷彿他的內臟裹上了年輕、敏感的皮囊,斯內普說出的每個字、手的每一次劇烈抽搐,都在那柔嫩易感的皮膚掀起了一圈漣漪。「有樣東西我一直想給你,已經想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之前我是無能為力,我的魔法一直足夠強大,但我的心——不是我的心。」

 

他一步步往前走,斯內普一步步往後退。哈利說:「你得讓我碰觸你。」

 

「我不必讓你做任何事,波特。」斯內普的聲音就像靴跟底下碾碎的玻璃。「你再說我就讓你把這根魔杖吃下去。」

 

「拜託,」哈利說:「我不會——」傷害你,這兩個字輕率地來到他嘴邊,可他知道有更合適的說詞。「我保證會值得你這樣做的。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他低頭衝著雙手眨眨眼,「我現在可以讓你得到自由了。我很確定這一點。我感覺非常不同。」他冒險抬頭一瞥,發現斯內普看起來很疲憊,好似世界上所有倦意全都裹在一具有只鷹勾鼻的魔藥大師稻草人的身體上。

 

「你拿走了一切,」哈利壯起膽子說。這不是譴責;這是道謝。他的雙手又往下蹭了蹭身體,斯內普的目光追蹤著他的動作沒移開。喜悅之情簡直是違逆他意願地噴湧而出。「我自由了。甚至連我自己的罪惡感都不再困擾我。還有羅恩。」

 

斯內普別過頭,朝散落一地的碎玻璃揮了揮魔杖,一波叮叮咚咚、閃閃爍爍的浪潮便湧向了遠處的偏僻角落。「羅恩‧韋斯萊的死就不是你的責任,你不承擔那些責任又有何防?」他大步離開哈利。「最重要的是,你不應當因黑魔王的罪孽而飽受折磨。波特,你現在可以離開了。我已盡我所能做出賠償。這場煩人無趣的戰爭已經結束,你可以自由的去發掘什麼是自己真心想要的。再說結束就是結束了,你這個蠢孩子,邁步向前吧,去體驗生活,談個戀愛,旅個行。」斯內普一屁股落坐在磨損的扶手椅,把魔杖擺在大腿上。「或是定下來開始生堆孩子,你愛怎樣就怎樣,反正我不在乎。」

 

哈利嚥口口水。「你怎能這樣說呢?」

 

但斯內普已經抹下臉,準備好開火了[注]。「我這輩子一直受困於往日陰影。對我來說,這不是什麼新鮮事。我夢見莉莉‧伊文斯好多年,還曾飽受你卑鄙的父親騷擾。我可以再多應付幾隻鬼。而在另一方面,你曾被扭送錯誤的航向。」他碰碰自己的喉嚨。「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注]原文是But Snape had his eyebrow loaded and ready.這裡的eyebrow load可難倒我了,勉強用上下文及load and ready推敲了句譯文,或有錯誤,懇請指正。

哈利張開嘴。

 

「波特,再做無謂要求,我將不為我的行為負任何責任。我的耐性已經撐到極限了。」

 

「我不是要提出要求,我是在提供幫助。」從所有方方面面來看,哈利的赤裸狀態很可能是上天的恩賜,因為它完全符合他內心的感受,坦率、脆弱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他想要斯內普看見這一點。「我一除去那項圈的力量,你就會離開沒錯吧?我的意思是,」他絕望地做了個手勢,「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頭?」

 

斯內普抬起下巴。「除非我中了深達我的組成粒子的詛咒,否則沒錯。什麼也攔阻不了我。」

 

「你也不會准許我同行,我說對了嗎?」

 

「聰明的孩子,」斯內普嘲笑道:「要還能發現自己是個自由人,我就會立馬幻影移行,離開這裡。一個人走。我要放著我過去的罪行與現在的墓穴不管,任其在社會大眾的心目中變得越發醜陋猙獰,直到不再以人的身份被銘記並安全地載入野史傳奇中。可我不會有絲毫在意,因為我終於擺脫了那些。我會去過我的日子。波特,聽清楚我的話,我不會容忍追捕的行為。誰都不行。尤其是你。」

 

「好吧,」哈利說。也許對被剝得精光的他來說,待這裡頭畢竟有點太冷了,他渾身哆嗦得停不下來。當然,真正讓他渾身發冷的是斯內普。「你在把事情變得棘手,你知道的。但假如就是你想要的——」他伸出雙手,彷彿預期斯內普會伸手握住。「我會照做。我會讓你自由,而且不會插手阻攔你。」

 

斯內普攢緊握住魔杖的拳頭。「我已經警告過你一次了,蠢蛋,不要碰我。」

 

有東西在牆邊一閃而過。起初哈利以為只是枯藤在搖曳,不過是燒焦的結界殘跡搖曳在陣陣微風中,但他的餘光告訴他,那東西的顏色是綠色的,不是黑色。他稍微轉過頭。一節光華潤澤、葉綠色的藤蔓新枝,像一條柔軟瘦弱的蛇,正在鑽出安防結界發黑的裹屍布,緩緩爬過壁紙。

 

「拜託,」哈利跪下來,將頭埋在斯內普的大腿上,讓他們倆都驚訝了一把。緊接著,細瘦的手指便像要把他扔出去似的揪住了他的頭髮。哈利馴服至極地維持那個姿勢。斯內普憤怒的哼了一聲,用力拉扯抓在手裡的頭髮,彷彿在害怕自己可能會開始撫摸他,而不能冒險顯露這樣的弱點。

 

「我做得到的,」哈利含糊不清地說。「我可以放你走。你之前所做的讓釋放你變得可能。」他深吸一口氣,呼在斯內普的腿上。「為了避免給你錯誤的印象,我應該提醒你,我可能再也不會這樣慷慨大方。不管人們怎麼想,擊敗伏地魔並沒有把我變成一個聖人。要是我能作主的話,我是絕不會讓你走的,而且按我說這一點明顯斃了。」

 

「只是,」他做好準備以貫徹自己的決定,然後抬起頭直視斯內普的雙眼,心想:王八蛋,攝神取念我啊。「只是——我現在太愛太愛你了,我該死的從沒用愛你的方式去愛過哪個人,這讓我成為除了魔法部的施咒者外,唯一一個能給你自由的人,儘管這正是我不想你擁有的東西。因為我知道就在你握有自由的那一刻,你會怎麼去利用它。」他頓了頓,哀傷地笑了。「該死的因果報應,你說是嗎?」

 

他溫和地伸出手靜靜等待,當面容與支配他的鬼魂一樣慘白的斯內普傾身向前,然後又再向前一點點,直到喉嚨落進哈利的手中時,大勢終於底定。哈利幾乎是悲喜交雜的細細品味這份接觸。「你那時要是出了什麼事,」他悄聲說:「我就——嗯,伏地魔的罪惡和所有我們一同闖過的火海可能就不會出現了。」

 

斯內普的臉是那麼的平靜,哈利根本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麼。他不曾回應哈利的愛的宣言,儘管他的雙眼宛如白紙上的黑洞,已燒盡所有精氣神。

 

「波特,做你必須做的事,」最後他說道。「但我離開後就別再聯絡我了。」

 

「不要,」哈利說。「為什麼?」

 

「因為我是最後一隻站在你們之間的幽靈,你和你即將成為的年輕人,未曾遭受黑暗污染的[注]。」斯內普有些不捨地抽出在哈利髮間的手指,用指甲邊緣描繪他嘴唇的輪廓,彷彿皮膚對皮膚的接觸太過令人難受。之後他攢緊放在大腿上的雙手。「也因此是,自由的。但箇中代價,我不介意告訴你,是十分高昂的。」

[注]原文是Because I'm the last ghost standing between you and the young man you will become, untainted by darkness.因為要考慮下一句(Freedom it is, then.也因此是,自由的),譯文變得很不好處理,懇請指正。

哈利同意這一點。他努力鎮定下來,把另一隻手圈在斯內普的項圈上。他跪立在斯內普雙腿間,斯內普的靴子推了推他的小腿肚,斯內普帶著煙味的頭髮弄得他鼻子發癢。這一次,哈利沒有強逼那如尼文接受自己。他等候著,在喜悅與悲傷間保持平衡,一點一滴的讓他的魔法與感激經由手指滲漏出來,擁抱圍在斯內普頸間紋路錯綜複雜的死亡之環。他注意到那魔法正在連結他與項圈,而後他逗弄項圈,把玩項圈,讓他自身對放鬆與舒緩的知識湧現腦海。他輕聲哄誘,讓那些蛇偏離指定的位置,將之解散、拆卸,使其各自在他的指間爬行遊走。他一條接著一條的移動它們,輕輕碰觸它們,用近乎進行外科手術的精確謹慎,拔去它們的獠牙。

 

接著,他撫摸一小條寫成S型的頭部,試驗性地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全神貫注在這個思緒上:你可以自由離開了。你們全部。包括他,他剝下那條蛇。

 

蛇一扭一扭地鑽出斯內普的皮膚,穿過哈利的手指消散無蹤,再度出現時已是在他的手腕上,還稍微掐著他的脈搏,將自己裹得緊緊的。第二條蛇跟著爬出來,在半空中搖搖擺擺的掛在那裡,這時哈利用力一拉,另一個如尼字符也鬆脫開來了。然後又一個,再一個。他滿心敬畏地解開斯內普喉嚨上的每一個精心排序、閃爍著黑光的細長符文,如同拆解鍊子上的圈環。就在與斯內普的皮膚完全剝離的那一刻,那些如尼文變硬、固化成它們的字符形狀,並逐漸冷卻、僵硬,煥發出金屬的光澤。

 

哈利好整以暇地慢慢拆解,當最後一個如尼文字滑進視野時,他的心臟痛苦地鼓了起來。這是最後的了。按捺住祈求斯內普改變主意的渴望,哈利堅定地把最後一條蛇拉出他的喉嚨。

 

那條蛇不肯出來。

 

斯內普的肌肉繞著他冷不防猛然一跳。哈利緩解了最後一個如尼符文的緊張,讓他自己冥頑不寧的抵制放鬆下來,平穩的吸氣吐氣,努力記住他很快樂、他能愛人、他有力量做成此事。之後他聲聲催促,循循善誘:過來這裡。

 

一絲暗影出現了,它環繞著斯內普喉嚨,色澤隨著哈利持續拉動越來越漆黑深沉。蒼白皮膚往內掐。終於斯內普喘不過氣地說:「波特,住手。」

 

哈利住手了。他跪在那裡,嚇得全身僵硬,明白他已經失敗了。無論對自己說多少次他能釋放斯內普,很明顯的是他做不到,他將得對斯內普承認這一點了。

 

不。他還沒要放棄。根據魔法本能,他讓那些平滑的如尼字符以優雅的螺旋狀形式流出他的手指,讓它們追逐彼此的尾巴盤繞而下,不住捲纏、彎曲,直到再度牢牢固定在斯內普的喉嚨上。只除了第一個環圈外。那個環圈依然繫在哈利的手腕上,尾巴銜在自己的嘴裡,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沒有時間了。他將雙手塑造成第二個較寬鬆、將將碰觸到斯內皮膚的項圈的形狀,然後歪著頭仰起臉,「還有一件事。」

 

斯內普皺起眉頭。「波特,不要試圖掩蓋事實,你剛剛——嗚嗚嗚。」

 

哈利知道把舌頭塞進斯內普嘴裡很可能會毀了一切,但是假如他死命祈禱這王八蛋能得救,他估計會是基於這個在兩人之間祕密交流醞釀的語言,這種不太真實、永不熄滅的親密吞噬了他們的誤解,將他們對彼此的仇恨化作灰燼。

 

他親吻斯內普,直如在挖心掏地供認一切。令他震驚的是,斯內普接受了他的告解,並大度地赦免了他的罪,他的嘴瘋狂急切,他的雙手滑落到哈利赤裸的背後。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Perverse Idyll 焚花
    全站熱搜

    adrolia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