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共處

 

1999731

 

屋子裡沉默繚繞,斯內普閉上雙眼,把頭靠在沙發椅背上。他可以聽見波特跑來跑去,一下子把包裝紙揉成一團,一下子把所有骯髒的茶杯集中在一起。他早已放棄叮囑他使用他該死的魔杖。那個笨蛋若想耗費他的精力,當自己是個沒有魔法的家庭小精靈,那也是他的事情。

沙發坐墊往下一沉的感覺嚇得他睜開雙眼,望進突然間已經暗下的房間。波特正捧著一杯茶,小茶几上有杯熱騰騰的咖啡。

斯內普微微頷首表示謝意,一邊努力要憶起為什麼他們坐得這麼近,卻沒有朝對方大聲咆哮。他想起這天裡的種種。看來米勒娃的到訪必定對他造成了些許好的影響,他心道,因為他很難得的和一個理性的成年人聊上了天。

「米勒娃今天能過來真是太好了,不是嗎,」波特問向他,彷彿能讀出他的思緒一樣。斯內普斜睨他一眼,生硬地點個頭。他從酒櫃召來一瓶白蘭地,咕嚕嚕地往咖啡裡倒。

黑暗中,波特看似一團來到他左邊的暗沉模糊的東西,兩片碎片反映著火光閃爍不定。「她給你什麼禮物?」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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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土

 

2001731

 

西弗勒斯一驚而醒。有片刻,他以為自己回到了霍格沃茲,因為周遭的氛圍太平和寧靜,不可能是在他的屋子裡。月光從小窗照了進來,他認出這個儉樸的空間是他在樂土的房間。感覺很安適的他翻過身,要繼續睡他的覺,但某樣東西正在戳他,某樣在他的魔法裡的東西在戳他。他睜開雙眼,看見波特。他嚇了一跳,坐起來,一把抓向黑暗,但他的手什麼東西也沒碰到。當然什麼都不會碰到,他告訴自己。波特遠在天邊,這時候肯定是在讓某人活在煉獄裡。這個想法本該是令人寬慰的,西弗勒斯卻突然發現自己把牙齒咬得嘎吱響。數週以來頭一次,他想要喝杯酒。現在完全清醒了的他站起來,伸手去拿長袍。他看向門,旋即回頭環顧房間。這裡顯得太過狹小,太過壅塞,留不住一頭像他這樣的生物,可他讓自己平靜下來,坐回床上。一份麻瓜報紙就折好了放在床邊桌,他拿起來又讀了一遍,儘管他確實並不了解大部分的內容。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了日期:2001731。難怪波特會悄悄爬進他的腦海;今天是那男孩的生日。艾爾福德沒有訂閱預言家日報一事令他鬆了一口氣,因為那份報紙無疑會滿滿都是那個魔法世界寶貝兒的報導,再加上他那自鳴得意的小臉蛋。他嘗試閱讀一篇有關麻瓜經濟的文章,卻沒法集中注意力,最後把報紙甩在了牆上。情況不該還是像這樣,他忿忿不平地想著。他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事,他正從事慈善工作,他展開了新生活。然而,為什麼一切都瀰漫著這股失落感,充斥著這種炙人的怨恨?為什麼他的思緒似乎非常堅定地要把那些事情都跟波特聯繫在一塊?他應該是自由的,在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被粗暴地殺死的那天後,他終於從擔任波特的保鏢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任務中脫身了,可他卻在這裡,幾年過去,他才剛把自己跟那堆糟透了的破爛待在一起的生命拉拔出來,設法整頓成某種生活方式。房間又開始令他覺得太侷促了,梅林為證,他需要喝一杯。

 

西弗勒斯探向窗外,施展一套很複雜的咒語,召來藏在他的魔藥棚屋裡的威士忌,接著他躺在床上,讓思緒四處漫遊。緊抓在身邊的酒瓶差不多喝光了的時候,他饜足的停止編輯自己的思緒,以致於當一段有關波特的回憶出現,呈現他懶洋洋地躺在西弗勒斯屋子裡的長沙發上的畫面時,他沒有去驅散它。波特光裸的腳輕輕點在坐墊邊緣,他的手指輕輕叩著要研讀的書,不過西弗勒斯知道他沒集中精神。從房間對面座落著他的扶手椅的有利位置上,他看見波特一臉的心不在焉。如此純淨,他心想,當那張臉沒有表情時。如此平靜。他花了點時間才意識到波特回望了過來。他清清喉嚨。

「你應該要看書的。」

「是啊,」波特說道,把書闔上擺到一邊。「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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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回了家

 

2002731

 

哈利臥室的門喀噠一聲關上許久後,西弗勒斯仍坐在床上,望著門。懷著滿腔怒火的他安靜得古怪。為什麼他讓波特回到他的屋子裡,為什麼那時不乾脆碰地一聲把門當面關上?他知道答案,知道阿不思-該死的-鄧不利多授予他的多年訓練,代表著他永遠無法置苦痛中的男孩於不顧。他想知道阿不思會如何看待他們發展出來的關係,想知道他會怎麼思量他的黃金男孩對暴力的喜愛。這狀況足令西弗勒斯哈哈大笑,可他沒笑出來,唯恐波特會聽見他的聲音,再度闖進房間裡。

不過,男孩不再置身於任何一種形式的苦痛中了,不會在他又一次認真起來,重拾往日的大膽舉止的現在。西弗勒斯完全可以把他逐出家門,而且一等他徹底冷靜下來,他會立刻那樣做。但在他憤怒到了極點的時候去驅趕他是不會產生任何有意義的結果的,因為那只會再讓他們打起來。此外,他想好好構思一下對男孩說的話,以確保他不會急著跑回來。

他點了根菸,暗自對小報上那個老跟波特一起合影的俄羅斯笨蛋感到詫異。也許那個笨蛋不像他看起來的那麼笨,已經跟他分手了。又或者也許波特已經甩掉他。有片刻,那個笨蛋突然找上門導致某種激動緊張的場面,使西弗勒斯得去擔任調解人的念頭,重新燃起了他的怒火。他幾乎就要趕在波特拋棄的情人有機會到訪前,氣勢洶洶地走下樓把他踹出門,但後來他想起了他的房子是『不可標定的』。再說他也還沒抽完他的菸。

打動他的,總是能打動他的,是波特跟他打上一場後那張心滿意足的臉。那張西弗勒斯永遠沒法徹底不聞不問的臉。嗯,這次將是最後一次,波特這會兒隨時會被驅逐出境......不過,時間已經很晚了。看似破曉時刻已悄悄來臨,再說波特可能睡得正熟,這代表西弗勒斯得去叫醒男孩,男孩的脾氣會很暴躁,於是他們又開始打架,然後他就回到了一開始的處境。不,最好是等到早晨再處理,他心想,隨即往後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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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日

 

2003731

 

斯內普正坐在起居室裡,一本書攤在大腿上,不過他沒真的看進去,只是試著用以消磨另一個長得無止無境的夜晚裡的幾個小時。他又抿了一口紅酒,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書頁上。門鈴聲響起時,儘管知道來訪的會是誰,他還是近乎急切地應了門。

他用一道拱起的眉與和一聲微醺的淡淡冷笑迎接哈利。哈利配合他的表情,叛逆地抱起雙臂,最後西弗勒斯翻個白眼,撤回到他黑漆漆的房子裡。

哈利尾隨他進入起居室,乒乒乓乓地坐了下來,西弗勒斯則拾起他的書,精心擺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他的眉頭在假裝讀著書頁時皺了起來。

「我可以來杯酒嗎?」哈利攤開了手腳半躺下來,把雙腳抬起來擱在沙發上, 從所處的沙發角落對他這樣問道。

「你聞起來像是已經喝得夠多了,」西弗勒斯說道,沒抬起埋在書本中的頭,不過召來了酒瓶和玻璃杯,漂浮到哈利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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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喪和決定

 

2005731

 

家裡一片暗沉沉的,直到哈利打開前門為止。有片刻,斯內普還沒回來的感覺令他心裡很不安,但後來他發現他就在起居室裡,獨自在黑暗中,用他又細又長的手指輕搖著白蘭地酒杯。

哈利徘徊在門道上,於是斯內普設法讓自己顯得歡迎著他。這很困難,因為波特是這樣一個神經質的娘炮,他的猶豫不決總讓西弗勒斯變得更暴躁。

「塔西佗不在嗎?」

明擺著的事,斯內普心想。「嗯。他在新樂土那邊過夜,想要明天一早就開始工作。這裡只有我們。」

哈利把這話視作邀請,而那確實是,隨即走向沙發,因為他累得沒法悶聲不響地直接上樓,累得沒法不想要斯內普。他爬上沙發,好讓自己能蜷縮著,把頭靠在斯內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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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分手

 

200681日(只是大概)

 

西弗勒斯不確定他是在何時、又是怎麼從地板上爬起來,然後出了廚房的門。就好像才剛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居然人在院子裡,專注凝望著滿樹白花,那植物似乎已經掌控了他大部分花壇。他嘆口氣,望向初昇旭日,很驚訝自己竟在微笑。像這樣子站著,穿著污跡斑斑的長睡衣,頭髮骯髒蓬亂,滿臉茫然的仰望天空,他必定看起來很像才剛精神病院逃了出來。他忖度,這有幾分是事實。

他慢慢走向院子盡頭處的小長凳,一邊享受濕潤草地呵著他腳底板的感覺,然後坐了下來。這就是,人生,他思索著,深深嘆口氣。他一無所有,仍在他坐著的這個地方,而太陽依舊升起。夠了,他告訴自己。再也不要這樣了。他記得在很久以前,他跟自己許過同樣的承諾,保證再也不會該死的過問哈利.波特的事情。好像他做得到一樣,好像那男孩會讓他那麼做一樣。現在他能看見這一切是多麼的難以避免,他和波特是如何綑住了彼此。因為悲痛,因為混淆了的愛,因為失去了目標,黑魔王帶著那目標一起死了。除了對方,這裡還有誰能提供這樣純粹的連結,牽繫起他們的過往?能那樣激起他們兩個中任何一個的情感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他想知道如今他們的連結是不是徹底斷了,是不是這次,他潛入瘋狂最深最久的一次,終於切斷了他與波特的關係。他心裡半是希望波特已經另覓他人,半是完全不想考慮這件事,但要是波特非得揮別過往,他想他目前定是有了新對象。也許不知道在哪個地方也有人在等西弗勒斯呢。這念頭夠令人恐慌的,令西弗勒斯嘲弄起自己。他無法想像他還會有精力去信任某個人,但是,誰知道呢。那不正是『未來』該有的模樣嗎?突如其來,出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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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

 

2006731

 

西弗勒斯在廚房裡坐了整個白天了。他一直懶得施咒清潔容器,也不想重複使用,使得到了傍晚時,桌子已經堆滿半空的茶杯、咖啡杯、紅酒杯、白蘭地酒杯和波爾圖酒杯。不過沒有盤子。他對自己說,等到天色暗下,他會放棄守候,去別的地方坐坐,停止注視他心知無論如何都再也不會開啟的後門。幾個月前他就不再讓人進入家門了,現在只有塔西佗或黑澤爾還企圖讓他打開門,而他們總是出現在前門。

他把頭埋在雙手中,朦朦朧朧地窺看面前羊皮紙上空白的部分。寫下要說的話語,告訴波特他誤會了,曾是個不錯的晨間計畫,但他一輩子從沒做過任何像那樣的事--不是透過文字--於是他不知要如何著手。他嘲笑自己,這星球上唯一一個致力於讓人停止愛他的人,連那愛他的人是哈利.該死的.波特他都不要。他心裡有一部份對此頗引以為傲,另一部份則是絕望,絕望得想要改變人生,卻不知要如何實現。他明白他該讓事情過去,他該踏出戶外,讓自己忙碌起來,但一切感覺就像在另一端,就在視線範圍之外,他沒法讓自己生出興趣。夕陽正落在廚房的窗子上,但他視而不見。

他已經好幾週沒出門了,又或者是好幾個月?他的皮膚正要恢復蒼白,帶著淺淺的青、淡淡的黃。他幾乎沒法讓自己進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被擊潰了,體內的某樣東西啪地一聲斷開,再也無法接合。這天他寫了又寫,這輩子頭一次寫的不是學術論文。他不知道回憶早已那麼清晰又令人吃驚的塞滿腦海,為了阻止自己耽溺其中,他一一寫了下來。寫了厚厚好幾疊。他第一次生氣時,魔法從體內奔湧而出,把父親甩到在牆上。遭受毒打的痛楚,在掌摑時、掌摑後、掌摑如雨點落在臀部的同時於父親腿上的掙扎。有一次,他的父母很開心,兩人喝得醉醺醺的伴著音樂跳舞,那時西弗勒斯就坐在樓梯上,從門上的一道縫隙偷看他們,正好看到他突然將她一個旋轉,令她把頭往後一甩笑了出來,那聲音讓他在回到昏暗的臥室後不致感到恐懼。

莉莉和他躲在外面她父母的棚屋裡,聊啊聊的聊了好幾小時,直到天黑了、時間晚了為止。等他們出現時,她的父母又氣又懼地緊緊抓住她,要她永遠、永遠要告知她人在何處。他的父親卻在自己的家中,歪在扶手椅裡,當他把頭探進門時,他甚至沒抬頭看他。不聲不響,只有無盡的沉默在那棟屋子裡。在這棟屋子裡。

哈利.波特,十一歲大,個兒小小的,骨瘦如柴,但西弗勒斯希望他還有更多可以抨擊的,甚至在那時還覺得男孩永遠不可能滿足他的怒火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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