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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醫療女巫進來更換傷口的敷料,哈利半癒合的傷口就曝光了,並被譽為一項奇蹟。似乎整個醫院都對此瞠目結舌不已。

山姆就在這整片醫療騷動中抵達了,使這狀況不完全只是令人心煩而已,因為只要看到他精疲力竭的好友臉上洋溢著釋然與喜悅,就值得了這所有的大陣仗。稍後,米勒娃和海格順路來探病,帶來巧克力青蛙和海格自製的不能吃的餅乾。《預言家日報》的標題宣告道:活下來的男孩又活下來了!一整天,前來恭喜他奇蹟般康復的同事、熟人川流不息,他應付得累極了,最想見的那張臉卻未出現。

其實他並不認為西弗勒斯會冒險過來,可他希望他過來。

因為他若過來了,肯定會讓這種種拜訪--比如他面前的這一個--變得更容易對付一點。被今天不得不面對的大量社交活動給累壞了的哈利勉強掛上笑意,設法集中精神聽上司正在說什麼。

......無法表達你的痊癒是多麼令我們全體欣喜若狂,」帕克隊長說道。他身穿正式的紅色傲羅長袍,配戴銀色的督導肩章,在這間塞滿鮮花糖果的病房裡顯得非常格格不入。

「謝謝你,長官,」他回答道。哈利向來覺得莊重、高大、一頭灰髮的帕克是黑魔法科領袖的完美人選。這男人堅定如石,有他坐鎮總是激發人的信心。

「哈利,我明白你這會兒身體還是不大舒服,不過我想知道你能否為我澄清幾件事?」帕克問道。

「我儘量,長官,」他答道,同時在床上挪挪身體坐好了。

「我正在看山姆就你受傷的前因後果所寫的報告,」帕克說道。

「怎麼了?」

「艾居維爾發誓說你跟他都沒使出不可饒恕咒,但法醫告訴我,他們查出那男人-叫做費爾比.多蘭斯的-死於索命咒。」

「山姆說的是真的。我們沒有使用死咒。多蘭斯朝山姆施了阿瓦達索命,我推開擋路的山姆,攔下死咒。多蘭斯施展噬身之輪時我正好偏轉了死咒,然後被我的護身咒給反彈回去的死咒,就把他打了個正著。」

「你在宣稱自己能攔截阿瓦達索命?」帕克質問道,就像任何一個得知某個從屬人員能倖免於一個通常死亡率百分之百的咒語的人一樣,一臉很可以理解的懷疑神情。

「是的,長官。在為迎戰伏地魔接受訓練時,我得學習頂住許多猛烈的攻擊。」

帕克的下一句話令哈利憶起,何以這男人能身當傲羅領袖。他的聰明才智就跟昨晚西弗勒斯用在他身上的解剖刀一樣犀利。

「這些詛咒之所以稱為不可饒恕咒,就是因為它們無法攔截,」帕克提醒道。

「我知道。但我還能說什麼?嬰兒時的我就僥倖活過了死咒,我也總是能夠攔截擊向我的死咒,」哈利說道。他的上司竟以為他會虛構他們犯人的死因--痛恨這個想法。

「就像伏地魔。這就是何以那傢伙那麼難以扳倒,因為一般手段沒法阻止他,」帕克說道。「而由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環狀酸噬咒也傷不了你。」

「你是在暗示什麼呢,長官?」哈利問道,同時帕克的想法明晃晃指向的目標,令一溜寒顫竄下了他的背脊。帕克誤解了他不受噬身之輪影響的原因,他卻無法糾正他而不牽連到西弗勒斯。整天下來,他一直堅稱不知道身受該項致命詛咒的自己是怎麼痊癒的,而由於他是「活下來的男孩」,沒有人太過仔細地追究這份奇蹟。大部分的人似乎都預期哈利.波特身上會發生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但科林.帕克不是「大部分的人」。他負責保護這個世界免於濫用黑魔法的危害。哈利能夠明白何以帕克會留意任何一個不受某些已知是最為致命的詛咒影響的人。「絕對的力量絕對會腐化」或許是麻瓜格言,但哈利知道大部分的巫師都相信這句話。所有不可阻擋的人事物都是社會的潛在威脅。

「只是很奇怪而已;就這樣,」帕克說道,他真誠的藍眼端詳著哈利的臉。

「與生俱來的力量不管是強是弱,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長官,我不是黑魔王。我沒興趣統治世界,」他跟他保證。

令他猛地放下心的是帕克的溫和目光。「我知道,哈利。我不是要暗示任何那樣的事情,我只是得跟上級解釋,嫌犯是如何死於一個我的兩名隊員都發誓他們沒施展過的不可饒恕咒。肯定會有些質問的,我需要準備好答案。」

「當然是,」哈利說道。

「你需要的東西都有了嗎?」帕克關切地詢問道,顯然是在找方法離開這個令人不快的話題。

都有了,謝謝你的關心。山姆帶了半間蜂蜜公爵給我,其他訪客給了我另外半間,」他說笑道。

「看起來還像是他們把所有的花也都帶來了,」帕克說著環視擠滿這小小病房每一吋可用空間的各色花瓶、花架和植栽。

「你說的可能沒錯,」哈利應道。

「好啦,看來你可以休點病假了。下週一再見了,如果屆時你覺得能夠返回岡位的話,」帕克邊說邊站起來,「哈利,好好照顧自己。」

會的,謝謝你,長官,」他回答,目送上司離開病房。

即便最後是虛驚一場,哈利還是忍不住擔心起帕克提起的問題。他藉由隱瞞自己的能力,成功的活到了今天。他知道科林.帕克是好人;但不管是出於善意或惡意,他的上司都再也不會待他如昔,此後他將受到更仔細的檢視。他很小心,但他的工作不斷陷他於各個為了自衛不得不暴露實力的境地,最後他真正的能力將人盡皆知。他現在覺得針對活下來的男孩而來的報導很嚴苛,但相較於一旦公眾真的開始畏懼他,令他的生活變成活生生的煉獄,這種嚴苛根本不算什麼--這是說如果他們還讓他留著一條命。只是魔法界裡沒有什麼是肯定的。

哈利伸手拿包米勒娃帶給他的巧克力蛙,納悶著是否這正是他接下她提出的那份工作的時候。

*****

星期五好似永遠不會到來,而星期五當天甚至費了比永恆還要長的時間才緩緩過去,讓他能去找西弗勒斯。他的公寓不曾感覺起來如此空洞孤寂。

他的大腿已徹底治癒,甚至沒留下傷疤。他這會兒狀況絕佳,想見戀人的心情不是「急切」一詞可以含括。

在不耐煩的等那最後幾個小時過去時,哈利突然發現自己想要情況有些許改變。在週二夜晚西弗勒斯為他做的事情後,他一直希望也許西弗勒斯可以過來探下病、確認他的情況,或是請貓頭鷹帶封口信,問他過得好不好,但西弗勒斯卻沒有捎來隻字片語。

哈利知道這種心情很孩子氣,也很不理性,因為他們不是那種關係,只是......西弗勒斯打從救他一命後就沒嘗試聯絡他一事,很傷他的心。

好吧,他們的關係就是這樣,再說這關係已經遠勝他之前所擁有的。哈利又照了下鏡子確認自己的模樣,一邊對自己說,他得把注意力放在他們的關係上,然後走向飛路網。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前去找西弗勒斯時,會這麼關心模樣看起來好不好,可他真的很在乎。他想這種心態只是一種很自然的反應,你總會想要留個好印象給你的......好吧,他們確實不是在約會,不過他覺得適用「相互往來」這個詞。

他最後斷定,今晚選穿的皇家藍絲質襯衫搭配緊身牛仔褲,凸顯了他的肌肉線條。他套上黑色皮外套而不是平常的黑色巫師長袍,這是因為每次他穿這件皮外套,西弗勒斯的目光似乎就會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他的身體。

做了個深呼吸,他走進壁爐,循著令人反胃的飛路網衝向霍格沃茲的地窖。

他微笑著踏入西弗勒斯舒適的起居室。

一看到西弗勒斯就坐在平常那張椅子上,哈利立刻打招呼:「哈囉。」

皮外套很管用。就在哈利脫下外套,抖去免不了的飛路煙灰,再披上椅背時,西弗勒斯的視線慢慢將他從頭打量到腳,然後這男人勉強逼自己的視線回到哈利的臉上。

那漆黑目光裡的神情令哈利頓了一頓。西弗勒斯比平常還要蒼白許多。他眼睛底下有著黑眼圈,眼底的情緒不止是單純的緊張或不安而已。

「你還好嗎?」哈利立刻走向西弗勒斯的椅子,一邊問道。他把手搭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感覺那裡很緊繃。衝動之下,他輕身向前,在西弗勒斯的眉頭落下一個輕吻。

通常他們不會他一抵達就親吻。他們一般會先聊一會兒天,接著才有真正的身體接觸,因為即便過了兩個月,西弗勒斯似乎仍舊對發生性關係一事感覺很不自在。

「西弗勒斯?」他問道,真的開始慌了,因為對方直勾勾地盯著他,彷彿之前從未見過他似的。「哪邊不對了?」

西弗勒斯似乎是晃了下自己才有辦法作答,或者,更確切地說是避而不談,「沒有哪邊不對了。」

哈利撫摸西弗勒斯太過蒼白的臉頰,輕聲說道:「我不是瞎子。有事困擾著你。」

西弗勒斯顫巍巍地吸口氣。「我想我只是不確定今晚是否會見到你。」他嚥了口唾沫,又低聲以不情願的口吻補上一句:「也不確定是否還會再見到你。」

「什麼?」哈利脫口問道,然後腦袋才轉過了彎來。當然,在為了救他一命硬著頭皮做那些事情後,西弗勒斯會覺得很矛盾。

「我週二夜晚的行動令你非常痛苦,」西弗勒斯說道。

「那些行動是我此刻仍在呼吸的唯一理由,是我沒死得極其痛苦駭人的唯一理由。我跟你說過我會過來的,」哈利提醒他,「記得嗎?」

西弗勒斯點點頭。「是的。不過你說這話時身上止痛劑帶來的愉快感受,我的唾液也還在發揮作用。」

「你擔心過頭了,」他說著一屁股坐上高背椅的扶手,好把西弗勒斯摟進懷裡。

西弗勒斯的雙手悄悄環上他,修長手指在他頸後緊扣在一起。

不過西弗勒斯沒有親吻他,而是將頭靠在他的胸前,好似在吸進他的氣息,一如週二離開醫院前的舉措。當哈裡發現戀人顯得有多喜歡擁抱自己時,一股陌生的充滿保護欲的暖意頓時席捲了他。他不曾料到這個。大部分時候西弗勒斯就只顯得相當內斂疏離,但在某些時候,西弗勒斯似乎就跟他一樣渴求撫慰關愛。

意識到當時的緊迫情勢逼著做出的事情,定令西弗勒斯相當不安,哈利輕撫西弗勒斯油膩的頭髮,然後抱緊他。

很久以後,西弗勒斯才鬆開摟著他脖子的雙臂。

哈利認為他喜歡這個距離,便從椅子扶手滑到西弗勒斯的大腿上。他們倆都在他降落時哼了一聲。他把膝蓋架在高背椅的扶手上,轉頭面對西弗勒斯,好讓他們可以看著對方的臉談話。

「這樣好嗎?」哈利確認道,想知道他挖苦成性的戀人會不會指出他不是件家具但一臉疲憊的西弗勒斯只是點點頭。哈利想驅散西弗勒斯的悶悶不樂,撥弄著西弗勒斯外套上的布包鈕釦,輕聲問道:「這星期過得如何?」

「很漫長,」西弗勒斯答道,試探地把手落在了哈利的背部中央。

「校務還是--」

「還是,」西弗勒斯打斷他,好像那就是答案。

「我很久以前就跟你保證過,我不會只是不再過來,」哈利提醒他,暗自揣測令西弗勒斯憂慮的原因。

「我知道。」

他放開那顆鈕釦,用指尖輕撫西弗勒斯的眉。他的戀人看起來是那麼的......低沉憂鬱。「你看起來累壞了。」

「我一直沒睡,」西弗勒斯輕聲說道。

「在擔心我會不會回來?」他問道,心裡感覺很糟。他突然意識到他或許該親自聯繫西弗勒斯,就算只是跟戀人道聲謝。可由於他太過擔心這樣會侵擾到西弗勒斯的私生活,結果竟令這男人忐忐忑忑地過了三天。

「部分是,」西弗勒斯答道。

「那另個部分是?」

他看得出西弗勒斯真的不想回答,但在直視他的雙眼片刻後,西弗勒斯躊躇地給了答案:「每次我好不容易睡了會,就會聽見你在我吸出毒液時的尖叫。那深深勾起了我對食死徒時光的記憶。」

在哈利的印象裡,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提及他身為食死徒時的經歷。此刻,西弗勒斯看他的神情,就好似認為他會厭惡地跳下他的大腿,向飛路網。

哈利不知道是該坦承西弗勒斯越來越信任他所帶來的感覺就像一個具有重大意義的證明,還是簡單帶過一如平常。由於知道西弗勒斯有多痛恨流露出任何一絲的脆弱,哈利決定試試後一項做法。他抬手撫摸西弗勒斯光滑的臉頰,柔聲致歉:「對不起,我知道你必定覺得那聲音很嚇人。我努力要忍住,但是......

「你那時痛苦難當,」西弗勒斯反駁道。

「而且要是沒有你插手,我可能會在幾個小時後哀求你殺了我。你當時的舉措......非常英勇。你很可能因此而死,」他對西弗勒斯說道。

「我這類生物是很難殺死的,」西弗勒斯說道,好像這會令他的作為變得不值一提似的。

「但不是不會受傷,」哈利柔聲說道。「我真希望我早幾天想到跟你談談,這樣你就可以省去幾個無眠之夜了。」

「不要緊的,」西弗勒斯一口駁回。他抬起膚色淡黃、手指修長的手,摀住一個哈欠。

領悟到西弗勒斯已經很難撐著眼睛不讓閉上了,哈利輕聲提議:「我們進去裡頭休息一下好嗎?」

西弗勒斯疲憊地點了頭。

小心爬下戀人的大腿,他伸手要攙西弗勒斯起來。他很驚訝西弗勒斯竟允許他拉他一把。

他握著那隻略顯冰涼的手不放,領向西弗勒斯的臥室。他注意到這週的羽絨毯是乳色的,帶有淡褐與紅褐色的條紋。哈利突然發現,輪班出現的各色羽絨毯,正在變成他最喜歡的其中一樣東西。

看見西弗勒斯相當笨拙地解著外套鈕釦,他上前一步,很體貼地接手解扣子的任務。「我來如何?」

西弗勒斯讓他做了,因為他要求的事情他幾乎都會同意,哈利很深情地發現了這一點。他迅速幫西弗勒斯寬好衣,並按照西弗勒斯的習慣,每卸下一件衣物就細心地掛在衣櫥裡。戀人全裸後,哈利稍一動念,就把自己的衣服給變不見了。

西弗勒斯伸手觸碰哈利的裸肩。「技巧相當不錯。我甚至沒看到你動了嘴唇。」

哈利聳聳肩。「這招大概是我唯一敢用的無聲魔法了。這令你困擾嗎?」

很多巫師為他所展露的不凡力量深深感到憂慮。無杖魔法已經夠令人不自在了,但無聲魔法有其專屬的領域,即便是極其簡單的咒語,若不藉助魔杖或語言,就要消耗相當多的魔力才能做到,而且由於涉及意念在衝動之下的表露,大部分人徹底為之不安。

但西弗勒斯.斯內普可能是個例外,他搖搖頭,表示一點也不在意。

哈利揭開羽絨被,兩人一起爬上床。

一等他們枕在同一顆枕頭上面對彼此,西弗勒斯就傾身親吻他。哈利吻了回去,只覺西弗勒斯唾液裡的美好暖意漫過了全身。

房間才剛開始旋轉,他們就分了開來。

在抽離這個吻時,西弗勒斯臉上的肌肉以一種很古怪的方式顫了顫,哈利費了點功夫才明白戀人正在忍住另一個呵欠。他瞥了眼西弗勒斯眸子底下的紫色眼袋,重新憶起他的戀人已經累到骨子裡。

平常他們會在前戲好好花上半小時,再進入當晚的攝食部分,但西弗勒斯看起來是那麼的疲憊,哈利實在沒心情逼男人等上那麼久。於是,他悄悄將手繞過西弗勒斯的後腦好好住,引導西弗勒斯的嘴落在他的脖子上。

意識到哈利在暗示什麼時,西弗勒斯愣住了。「我們還沒--」

「我們可以晚點再來。先餵飽自己,」哈利低聲說道:「好嗎?」

哈利發現,飢餓的吸血鬼在面對主動提供的鮮血時確實沒有多少克制能力。他能從西弗勒斯的眼神,看出他不樂意倉促行事,但這男人似乎已經累得無法爭辯了。

西弗勒斯讓自己被領向哈利的喉嚨。

西弗勒斯有著天鵝絨般觸感的舌頭輕觸那裡的柔嫩肌膚,在幾秒鐘之內就激起那股暖意沉入哈利體內,一路沸騰的穿過他的血管,直直趕往他的腹股溝。

挑弄人的熱情變成白熾火焰,西弗勒斯的獠牙就在這時貫穿他喉嚨處麻醉了的皮膚。哈利呻吟出聲,下體飢渴得一顫一顫的,精確地應和著西弗勒斯吸吮的韻律。他再次漂浮在那張情慾網中,感覺像在經歷一場無止盡的性高潮。

終於,西弗勒斯停止吸血,他的舌頭開始進行熟悉的臨別舔舐。

當西弗勒斯緩解獠牙刺穿處的不適時,哈利抓著戀人的手,握住自己的勃起。西弗勒斯的手指在發現那個飢渴部位時,像是吃了一驚般地掐了一下。

令人滿足的壓力緊握住他的那刻,哈利抵達狂喜的顛峰,噴了他們滿身他的種子。

在對抗那平常那股尾隨西弗勒斯的吸血而來的昏厥時,他聽見西弗勒斯的聲音很困惑地低喃道:「為什麼......?」

「你累了。到這邊來,」他說著伸出一隻手,拉起羽絨被蓋在他們身上,一邊偎進西弗勒斯的胸口。

哈利很自豪。今晚他在昏過去之前,真的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貼在了那片溫暖光滑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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