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敲敲西弗勒斯的門,一邊努力夯平他的擔憂。今天稍早時他接到他的一紙便箋,箋上說他想要做飯,邀請哈利加入他。儘管他們通常約在公共場合,但當西弗勒斯不舒服時,他們便會改在他的住處會面。不幸的是,這種事發生得越來越頻繁了。
西弗勒斯應聲開了大門,退到一旁讓他進入。「波特。」
「要是你覺得不舒服,你可以取消聚會的,」哈利說著,注意到西弗勒斯灰白的臉色、繃得緊緊的唇線。哈利的憂心調升了一個等級。
「我本會取消的,然而......」西弗勒斯聳聳肩,指了張沙發給他。
出於某種默契,他們很少取消聚會。十年來,非得取消不可的聚會,哈利記得的用一隻手就能數出來。
哈利靠坐在沙發上,旁觀西弗勒斯慢慢矮下身體,坐進火爐邊的椅子,在身體接觸到柔軟皮面的那瞬間,他尖銳地一聲呼吸。「小精靈一會兒就送晚餐過來。」
「很好。不過儘管我很喜歡你做的菜,你看起來不像是有精力做任何事情。」哈利謹慎地控制好語氣,因為任何同情的跡象都會被視為一種冒犯。
「非常感謝這越來越高的評價,我確定這會讓我甚至覺得好過多了。此外,為什麼我下廚是為了你?」這句牢騷既生硬又勉強。西弗勒斯的嘴唇更是緊繃成一條痛苦的曲線了。
哈利唯一能做的,就是別跳起來去跟聖芒戈索取魔藥幫助他。單只了解到西弗勒斯會把這種舉動想得多糟,就足以阻止他輕舉妄動了。「你知道你喜歡烹飪。最近這兩年你都親自做晚餐來慶祝我的生日。」令人悲傷的是,哈利很確定他今年是做不成這件事了。
「那些不過是一時失誤,不會重複發生的。」
「直到七月三十一日為止。」藏起自己越來越濃重的擔憂,哈利對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去年西弗勒斯越發精益求精,做了哈利最愛的餐點:醬燒鴨佐以各種配菜。哈利告辭時只覺得自己可能再也不用吃東西了。
西弗勒斯不悅地看著他。「你最好有那麼幸運。」
「我會的。」
西弗勒斯沒有爭辯。哈利突然想到,他跟西弗勒斯已經熟到可以隨口說話。他與西弗勒斯的友誼,即便從來不是友好輕鬆的,那也肯定是舒適自在的。
專注地看著西弗勒斯,哈利注意到匯聚在他上唇的汗珠,以及他眼底的木然。已經很擔心了的哈利知道自己得說些什麼,免得被做點什麼的需要逼瘋。「我可以拿什麼給你以緩解疼痛呢?」
西弗勒斯皺著眉搖搖頭。至少,那是哈利認為他努力要做出來的動作。
「我不需要你那麼做。此外,我已經服過一些了,」西弗勒斯毫無抑揚頓挫地說道。他仍在試圖把這份痛苦粉飾成慣有的不適。
哈利不吃那一套。他不想惹得西弗勒斯大動肝火,但顯然有件事情必須有人做。「看起來那藥不是很有效,對吧?我有一些藥劑可以寄到這裡--」
「波特,夠了。止痛藥應該很快就能發揮藥效。讓我靜一下。」就在西弗勒斯說話的時候,不管他先前服用的是什麼,它都開始生效了。閉上雙眼,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氣,已經開始看起來好點了。
「我只是想要幫助你,」哈利在西弗勒斯再度睜開眼睛時這樣說道。他為西弗勒斯不再那麼痛苦而鬆了一口氣,但對方臉上根深蒂固的緊繃,說明了痛楚從來不曾徹底解除。這也令哈利憂心忡忡。沒有適當的檢查,他沒法弄清楚病情到底有多嚴重。
「我不需要。」這句話說得幾乎沒什麼氣力,但西弗勒斯的表情很陰沈。
因為這是預料中的反應,所以哈利還以顏色,惱怒地說:「隨你。看看我還會不會再提議幫忙你。」
「甚至別費心朝我噘嘴了。我們兩個都知道當情況正合你意時,你會盡量多管閒事的。」西弗勒斯的語氣裡甚至有那麼一絲笑意。
他說對了又怎樣,哈利心想。「混蛋。」
這反應逗笑了西弗勒斯。「沒錯。你花了一些時間才領悟到這點,不是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從來就不是很聰明。」
這句污辱在好幾個層面取悅了哈利。最主要的是,這意味著西弗勒斯開始覺得,假如不是很好,那就是更好了。「顯然如此,不然我哪會跟你做朋友呢?」
「你知道門在哪裡。」
「你也是。」隨著一陣釋然的笑聲,哈利懶洋洋地靠坐著,將腳踝翹在膝蓋上。
「我住在這裡。」西弗勒斯得意地對他一笑。「請你飛路聯繫一下晚餐好嗎?」
哈利扔了一些飛路粉進火堆,跟多比說下話。晚餐很快就送達了。
「所以,你是決定回你現任的韋斯萊身邊,還是要向茉莉與亞瑟申請收養?」西弗勒斯的語氣相當諷刺。
哈利嘆口氣。真不幸,他還沒有時間和羅恩談談。「都不是。不過關於這個主題,上週,我和赫敏有了一番最引人入勝的談話。」
西弗勒斯挑起一道眉毛。「說吧。」
「在喬治這件事情上,大家之所以那麼的氣我,似乎不是因為我嚴重傷害了他。」哈利故意越說越小聲。他知道西弗勒斯會覺得這事很好笑,所以想吊他一下胃口。
「喔?」西弗勒斯問道;他的聲音充滿期待。他忍不住要知道下文。
「他們生氣是因為每個人都非常確定我愛上了別人,只是在利用喬治否認那份愛。」哈利興奮地微笑起來;這事開始變得非常有趣了。
「我想那不是事實?」西弗勒斯的聲音裡有一絲異樣,於是顯得有點小心翼翼,但哈利想不出可能的理由。
於是他想把笑點扔出來。「沒錯。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麼嗎?」
「我洗耳恭聽。」
西弗勒斯的語氣應該要更有默契、更神秘兮兮才對。哈利希望他不要是又痛了。不過他的臉色不像之前那麼灰敗。「據說我愛上的那個人......等等......是你。」哈利預期會有一陣大笑,或者至少是一聲冷哼,但西弗勒斯看起來臉色有點不好。他的笑話變得不好笑了。「你還好嗎?又開始痛了嗎?」
「我很好。」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間,西弗勒斯的臉上露出一個看起來像是受傷的表情,但那表情很快地消失了,只留下一臉古怪的空白。
某樣與這整件事情有關的東西,喀噠一聲出現在哈利的腦海,他想也不想地脫口說道:「你是不是愛上了我?」
「少蠢了!你為什麼會想到那種事?」西弗勒斯回嘴了,可他說得太快,聲音太粗啞。
甜蜜的梅林,那是真的。
所有空氣都抽離了哈利的肺臟。有片刻,他感覺暈得徹底,好似這世界的軸線已經歪掉了一樣。閉上雙眼,哈利努力保持面無表情。「我沒想過。當然,我沒那麼想。」但事實為何對哈利來說很明顯,而這意味著西弗勒斯也很清楚,他們兩人不會有誰相信任何一句聲明。
「我認為你該離開了。」西弗勒斯起身離開吃了一半的晚餐,拾起手杖,慢慢挪動,痛苦萬分地走離餐桌,看也不看哈利一眼。
不敢置信地僵住了身體,心臟仍然跳得飛快,哈利坐在原位,不敢移動。他沒法相信這種事居然正在發生。「呃。不。我不打算離開。還沒。我的意思是,大家都以為......所以我猜......你知道......」哈利的聲音越來越小聲。他說的每句話聽起來都那麼蹩腳老套。他可能已經說的太多了。
西弗勒斯看著他,眼帶指責。但是不止於此,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哈利看到他一臉悲傷。就算是當年西弗勒斯領著他們逃離伏地魔城堡的監牢,然後迎頭面對必然會有的恐怖死亡,他的表情也不曾像這樣。這副神情在哈利心裡撕了個洞,於是他真的不能,不會,放著這情況不管。
「不要把事情弄得更糟。直接離開。我們將會忘記這事曾經發生過。」西弗勒斯的聲音粗嘎緊繃。
「兩週後的晚餐你還會來嗎?就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哈利只想忘記之前的那五分鐘。當他需要時光器時,時光器在哪裡?他不確定他能等上兩週,可他不想逼得太緊。事情已經出錯了,他害怕還能錯上加錯。
「我以為,考量所有方方面面,那不會是個明智的主意。」西弗勒斯的語氣裡有的只是決絕,哈利覺得那像是一記正中他胸口的咒語。
不能這樣子結束。急瘋了的哈利站起來。他不確定要說什麼,但他知道他不能離開。看著西弗勒斯,直視他的目光,祈禱自己能阻止似乎正在發生的事情。「我珍視你的友誼。真的。我既不想失去這份友誼,也不想失去你。」
西弗勒斯轉身錯開目光,他的背挺得筆直。「對不起,」他靜靜地說道。
「你之前從沒跟我說過。」不管西弗勒斯說了做了什麼粗魯嚇人的事情,過去他是絕對不會道歉的,而他現在居然道歉了。這事嚇壞了哈利,他的雙手開始發抖。
「我們兩個對此都無能為力。」西弗勒斯居然聽起來甚至更加哀傷無助了。
這個反應將一陣恐懼扎進哈利的肚子裡。他得找到方法彌補。「我願做任何事,只要能把情況糾正過來。」
他們的友誼不能這樣結束。哈利向來曉得,至少是模模糊糊的意識到,他一天比一天看重自己與西弗勒斯的友誼,可他是直到這時才領悟到那可能意味著什麼。
「你不能逼自己生出不存在的情感。」西弗勒斯的聲音很平靜、溫柔,但哈利可以聽出他話裡的傷痛。他全心全意地希望自己可以做點什麼。
哈利的雙眼開始覺得刺痛,有片刻,他害怕他可能會羞辱了自己。儘管意識到這事令他驚訝,但沒有了西弗勒斯作陪的晚餐時光,他的生活會是非常陰鬱的。不管他的人生裡發生了什麼,西弗勒斯是他依賴的其中一個恆常不變的柱石。「拜託。我......」
冷硬的表情突然襲上西弗勒斯的臉,他清清喉嚨。「儘管你可能會那麼以為,但這世界真的不是繞著你的想法在旋轉的。」
他抬頭看西弗勒斯。「但是......但是......它不一定非要這樣。」
西弗勒斯搖搖頭,然後他的表情改變了。他走向哈利,持續地接近,最後哈利退了一步,可他繼續逼近。西弗勒斯走得不快,哈利可以很輕易地避開,不過他允許自己被逼到牆角,為西弗勒斯眼底閃動的決心而一陣顫抖。
西弗勒斯抵著哈利,低頭熱烈地親吻他。
震驚令哈利動彈不得了一秒鐘,然後他張開嘴,讓西弗勒斯的舌頭侵入。他呻吟著投入這個吻裡,閉上雙眼。他從沒想過親吻西弗勒斯的情形,但要是他有想過,他也不會想到那感覺竟是那麼溫柔、那麼溫暖、那麼該死的好。西弗勒斯的嘴令他著迷。他的雙唇在哈利的嘴上移動時是那麼的強硬,充滿支配欲,噢,如此完美。
情況的轉折令哈利高興了起來,他伸出雙手,一隻扣著西弗勒斯的頸背,另隻悄悄摟住他的腰。
溫暖和一股篤定的感受淹沒了哈利,他放縱自己順勢而行。該死,西弗勒斯在懷裡的感覺是那麼的好。為什麼他之前從沒想過?顯然他早該這麼做的。
西弗勒斯本要抽身離開,但哈利將他摟得更緊,還沒準備好要放開他。不敢相信的是,西弗勒斯服從他了,允許他進入,允許他品嚐與探索。梅林,他的滋味是那麼的好。親吻西弗勒斯就像在大冷天時回到家中溫暖的火爐邊一樣。哈利想要繼續品嚐他,能嚐多久就多久。也許是永遠。老實說哈利並不知道答案,而且,老實說,在這個當口,除了繼續親吻西弗勒斯外,什麼也不重要。
那就什麼也別想吧。他只想要繼續吻下去。
西弗勒斯撤身後退。「夠了。」
「還沒。」哈利還不想叫停。他只想讓西弗勒斯躺平在地板上,操他操到他們都滿足地尖叫為止。
「不。」西弗勒斯的語氣毫不讓步。
哈利張開雙眼。「為什麼不?」
「因為這對你一點意義也沒有。」這話裡的苦澀清楚地表明了西弗勒斯的感覺。
「因為我不愛你嗎?」哈利知道答案,而且心裡有些明白西弗勒斯說的沒錯。但他抽痛的勃起並不同意,他的心臟感覺像是要大大的裂開來了。或許,是該叫停了。無論如何,現在該停下來。「我想要你再度吻我。」
「為什麼?」
因為出現在這裡的,不管那是什麼,都不只是慾望而已,哈利確實知道的就只那麼多。超出這個範疇的都是別人的猜測。「因為那棒極了。」
西弗勒斯露出一臉失望,嘆口氣。「得比那更多才行。」
哈利想說不是一定得要那樣,可他本能地知道西弗勒斯肯定不會認為那是個可以接受的答案,而且他心裡也暗暗有些同意。「好吧。也許我們應該努力讓它變得更多。」。
某種可能是希望的東西在西弗勒斯眼底燃起,但它消失得就跟來時一樣快速,好似根本不曾出現過。「經過這一次,我敢肯定那是不可能的。」
「誰知道呢。」哈利想要相信那些可能性。至少一等他想到,他就想要相信。他再度納悶起為什麼在此之前他從沒想到這個可能。
「我不準備冒這個險。」西弗勒斯的臉孔冷漠無情,令哈利想起更早以前,當他們還是敵人的時候。
那段時光已經過去很久了,哈利完全無法接受西弗勒斯待他的態度退回到那個階段。「人生裡的每件事都是冒險。這件事怎麼可能例外?」
西弗勒斯冷笑著,聲音既苦澀又難聽。「少白癡了。噢,等等,那就是你唯一可能--」
「污辱我的智力現在只會造成反效果。」通常哈利喜歡和西弗勒斯唇槍舌戰,即使他很少辯贏。但現在,現在,是他們該嚴肅以對的時刻。這事太該死的重要了,不能因為西弗勒斯或他自己的不安全感而偏離了主題。
「但我相當喜歡這樣做。」儘管不可能,但西弗勒斯的語氣居然明顯地噘起了嘴,而那意味著西弗勒斯正在嘗試令他分心。
不過哈利也不打算讓他成功。「我很確定你喜歡,但現在不是時候。」
「可惜,」西弗勒斯低聲咕噥,顯然還不準備放手。
「假如你對我有這樣的感覺,你何不對我好一點?」倒不是說哈利真有這樣的期待。西弗勒斯不具備友善、甜蜜和別的他的前任情人們所擁有的特質。
「為什麼我該那樣做?畢竟,我以為你--」西弗勒斯住了口。
哈利忍不住要微笑。「儘管如此也愛你嗎?我還--」
「假如你是的話。可你不是,所以那不重要。」
哈利希望他可以對西弗勒斯產生那樣的感覺。也許他們嘗試一下就會有。他看著西弗勒斯,試著視他為戀人。結果並不若哈利原本以為的那麼困難。「除非那很重要。對我來講。你對我來說相當重要。我們可以,我不確定,也許是試試看?」
西弗勒斯哀傷地搖搖頭。「不要。有鑑於你糟透了的記錄,我相當確定那會以災難告終。」
這句話捅了哈利一刀。他決意不讓西弗勒斯離去。不讓他輕易離去。或許根本不想讓他離去。「再也不見我這決定,怎會比試試看我能否對你產生感覺要好呢?」
「你從沒對別人產生感覺,是什麼給了你這個念頭,以為你現在對我可以產生感覺?」西弗勒斯迎視他的目光,然而即便失望之色褪去了,他的神情也絲毫不帶希望。
「你是個聰明的巫師,也許你能發現他們做錯了什麼。」哈利希望給西弗勒斯一個挑戰能夠激勵他。哈利怕死了他可能沒法說服他。
一絲揣測之色令西弗勒斯的雙眼亮了起來。「我敢肯定你的愛人全都很寶貝呵護你,真是可恥。」
哈利笑了出來。由於他想過這事,所以他不是很肯定西弗勒斯說錯了。「大部分時候是這樣。他們全都非常友善、甜蜜、容易相處,所以我根本弄不清楚我想不想僅為了碰觸他們而玷污他們。」
「正如我所料。而當對象是我時,你不需要擔心那事。就像你相當了解的,我不具備那些特質,而且不會讓你輕鬆過關。」
這沒什麼好訝異的,哈利毫不怨恨地想著。其實哈利根本就不在乎。因為努力會讓成果變得更有意義。「我了解情況會是怎樣,所以當你不對我說好話時,我不可能太失望。」
西弗勒斯沈默了片刻。毫無預警的,他傾身向前,再度吻了過來。哈利閉上雙眼,全心投入這個吻。每一分每一吋的感覺就跟之前的一樣好。不,是更好。西弗勒斯的舌頭與他的熱烈接觸時,他不禁呻吟出聲。一陣純粹的喜樂穿透了他,那份溫暖感受再度進駐他心房。梅林,西弗勒斯感覺起來是真是棒極了。
他讓舌頭繞著西弗勒斯的轉動,稍微更用力一點碾壓著。他的雙手自有主張,一隻糾纏在西弗勒斯的髮間,另隻悄悄滑下他的背,摸索著他的臀。哈利很高興西弗勒斯輕聲呻吟著,往後推往他的手。
一聲低哼下,他趁著西弗勒斯全身盈滿激情時,拱向他。
一個硬物應和似地壓向他的大腿,哈利探手向下撫摸著。瞬間,西弗勒斯將臀部拱向哈利的手。然後,令人失望地,西弗勒斯撤身後退了。
「還不行,」西弗勒斯邊說邊拉遠了幾英吋的距離。
哈利很想抗議,但知道讓步可能是比較好的做法,至少是就現在而言。他退後了一點。「好啦。」
西弗勒斯的表情變得狐疑。「你真的打算順我的意?」
他相當肯定,在這個當口,他會做任何西弗勒斯想要他做的事。 他還相當確定,西弗勒斯也知道這一點。「至少,在這方面是的。我不能保證在別的事情上也是如此,就像你曾不止一次指出的,我從不乖乖接受命令。不過我不想逼你接受你不想接受的事。」
「說那句話的應該是我吧?」西弗勒斯越發瞇起雙眼,打量著他。隨即他像隻逮著了金絲雀的貓咪般地微笑了。
在哈利看來,那是很好的反應。他想要西弗勒斯認為他佔了上風--其實是隨便西弗勒斯怎麼以為都可以,只要能讓他留得夠久,好讓哈利能夠墜入情網。或是領悟到他不打算縱身躍下愛河。比起西弗勒斯離開他,他沒愛上西弗勒斯的可能性更令哈利滿懷沮喪。「我不是那個打算放棄的人。」
西弗勒斯冷哼一聲。「那倒是。我想我們應該更常在一起吃晚餐。」
「太好了,」哈利很高興地說道。他們終於往正確的方向移動了。倒不是說他認為過程會一直很平順。「你能多常離開學校?」
西弗勒斯眼底的光芒黯淡了一些。「不幸的是,不夠經常。不過,暑假快到了。」
「呃,再三週?」一等學期結束,哈利會立刻開始認真地培養感情。這個念頭令他滿懷喜悅,引頸期待。有趣的是,自他決定成為治療師之後,就沒有比這更令他感到興奮的事情了。
「我真不想要再等那麼久才能見到你。」西弗勒斯的語氣很謹慎,好像他不確定他想承認這事,卻又無法阻止自己。
哈利激動得咧嘴一笑。「我也是。或許我們可以試著在下週見個面?」
「可以接受。」西弗勒斯微笑著湊近他,片刻後才又傾身吻住了哈利。
「吊胃口,」哈利抵著他的嘴說道。他將一隻手插進西弗勒斯腦後的髮間。令人驚訝的是,他頭髮的觸感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麼油膩。
「你需要學著多點耐性。」
說這話對西弗勒斯來說很是容易。他已經等得不只是一下下而已了。